看到许燕和许琳,向天亮就开始越俎代庖起來,一点也不客气。
“小燕燕,小琳琳,你们两个抓紧时间,我要两年之前的档案,一,重特大命案枪案,二,未破命案枪案,三,重特大走私案,四,案涉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的,五,先找两年前到五年前的,”
许燕和许琳应了一声,一头扎进了档案库里。
很快地,一堆堆卷宗搬了出來,放在两张合在一起的办公桌上。
邵三河问道:“天亮,你到底想要什么,”
指着办公桌上的大堆卷宗,向天亮微笑着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我要从这些卷宗里,把那个幕后策划人找出來,”
“这,这能行吗,”邵三河不相信。
周台安也不相信,“天亮,你在说天方夜谭吧,”
“呵呵……”向天亮笑着说道,“我今天要当一回专家,用宏观推理法,在你们面前來一出班门弄斧,”
周必洋问道:“新鲜,什么叫宏观推理法,”
向天亮笑而不言。
邵三河推了向天亮一下,“哎,大年初一卖关子,忒沒意思了吧,”
“所谓的宏观推理法,其实十分简单,你们破案讲究的是从细节着手,沿着一条条线索顺藤摸瓜,从点到面,由小到大,而宏观推理法恰恰相反,从大处着手,由上到下,由点及面,由大到小,具体到这个案件就是,我运用宏观推理法,能从这一大堆卷宗里,大致圈定那个幕后策划人,”
周台安道:“那行,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配合你,”
向天亮走到档室里那块黑板前,拿起粉笔说道:“我要你们做的第一点,是从这一大堆卷宗里,确定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是什么时候起家的,”
方云青说,“这个我听说过,应该是八年前,也就是一九八七年,大概三四月份吧,”
向天亮道:“好,那就从一九八七年查起,”
这么多行家里手,沒用多少时间,很快就有了答案。
姜学明道:“关于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这三个名号第一次出现,是在一九八七年的三月二十一日,城东乡发生了两个走私团伙的武装伙拚,一方全军覆沒,另一方三人幸存,这三个人叫张铁桥,陈子木,李乐贵,都是东埠乡东埠村人,从小一起长大,称兄道弟,八十年代中期,三个人合伙搞起了走私的行当,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一日那次武装伙拚后,三个人分道扬镳,各自拉起了一帮人,张铁桥、陈子木、李乐贵,分别把自己的团伙称为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
向天亮在黑板上写下了第二个问題,“从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诞生以后,三帮之间有沒有发生冲突,它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相互冲突并互相合作的,”
这个问題让大家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方云青说,“我们现在可以初步认定,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成立之初,因为占地盘发生过多次冲突,更因为要抢夺海上走私的进货线和销货线,三帮还曾发生过武装冲突,但是,就在大半年也就是在一九八七年年底,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之间突然相安无事了,根据咱们公安局掌握的情况分析,从那以后,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之间从來就沒有发生过公开的冲突,三个帮也各自划分了势力范围,海龙帮的地盘在滨海县的东部,大闾帮和三兴帮的地盘分别在滨海县的北部海岸和南部海岸,”
向天亮接着又在黑板上写了第三个问題,“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是在什么时候突然销声匿迹的,”
方云青道:“这个不用查阅卷宗了,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突然销声匿迹的的时候,我正是负责分管局档案室的,当时我还参与过各种旧案卷的处理,我记得很清楚,是两年多前,也就是一九九二年十月份上下,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突然销声匿迹,从那时到现在,滨海县境内发生的所有刑事案件,沒有任何关于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参与的记录,”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笑道:“天亮,如果我记得沒错的话,那个时候,你正和余中豪肖剑南一起,对清河市的走私活动展开了毁灭性的打击,后來,我还应你之邀,有幸与你们三个并肩作战,”
向天亮点着头,脸色很是凝重,“这恰恰是问題之所在,当时,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秘密部署,对清河的走私活动展开全面彻底的打击,我的老师易祥瑞正是那场大规模行动的策划者和指挥者,当时的行动是半公开的,也可以说是秘密的,而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居然能全身而退,销声匿迹,这就说明是咱们内部的人,向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透露了消息,”
“有道理,有道理,”周台安一边点头一边问道,“天亮,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呵呵……现在要进入关键环节了,”向天亮微笑着说道,“第四个问題,你们帮我找出來,从一九八七年年初到一九九三年年初,滨海县公安局的所有领导名字,”
方云青走过來,从向天亮手里拿过粉笔,笑着说道:“这事肯定得我干,在座诸位中,在滨海县公安局里,我待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
邵三河笑道:“老方,别忘了写你我的名字,”
方云青笑着,在黑板上刷刷地写起來。
从一九八七年年初到一九九三年年初,一共有三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