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错。坐在包间里独自品茗的人。正是向天要请的客人。建设局建筑业处处长马六金。
向天亮进來。马六金忙着起身让座。却被向天亮拦住了。
“马处长。实在抱歉。让你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马六金更为客气。一边为向天亮敬烟敬茶。一边道:“小向主任。你快别这么说。我的事情。还要你费心费劳呢。”
“马处长请。”
“小向主任请。”
两个人一客气。都觉得别扭。相视一眼。忽地都放声的笑起來。
笑过之后。马六金主动开口。
“这一个处长。一个主任的。叫得有点那个啊。”
向天亮含笑而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马六金道:“我么。痴长几岁。相貌丑陋。但很想和你以兄弟相称。不知道可不可以。”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有何不可呢。”向天亮心道。这兄弟來得也太快了一些。
马六金脸带喜色。双手抱拳一拱道:“向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兄。你请。”向天亮也还以一个标准的礼数。
以清河的风俗。这要是再摆上几桌。就算是一辈子的兄弟了。
两个人先互相敬了几杯茶。上好的清河云雾茶。对向天亮來说。犹如及时雨。刚在杨碧巧身上费了不少劲。正是口干舌燥呢。
“向兄弟。我的事。你就看着办了。”
向天亮微笑着摇头。“马兄。咱们先不说这事。”
“咦。向兄弟你说。”
指了指窗外。向天亮笑着问:“马兄你进门的时候。沒注意到外面。”
马六金诧异的说道:“沒有啊。不瞒你说。我是戴着墨镜进來的。匆匆忙忙。沒见到什么啊。”
“烦请马兄费神看看。”向天亮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六金趴到窗边看起來。
这包间是向天亮特意选的。窗口下就是茶楼的门口和停车外。路灯锃亮。马六金眼睛再小。十几米的东西。岂能看不清楚。
看着看着。马六金的脸色变了。
“刘青同。你真够可以的。都追到这里來了。”
马六金坐回到原位。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
向天亮及时的表现出一脸的歉意。“马兄。这事全怪我啊。”
“向兄弟。你何出此言那。”
“不瞒马兄说。我和刘处长还有数面之缘。和马兄你却素无交往。而我听说。刘处长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追讨洪小虎欠款的事涉及到你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找刘处长。通过他再和你沟。可沒有想到……唉。沒有想到。刘处长这么热心。马兄。实在对不起。是小弟考虑不周。马兄千万别在意啊。”
马六金一脸的苦笑。“这不关你的事。沒有洪小虎的事。刘青同也会这么对我的。”
“这……不会吧。”
“一定会的。”
向天亮故作不解。“你们。你们可是一辈子的朋友啊。”
“一辈子的朋友不假。可一辈子沒有真心过。这也是真的。”
向天亮噢了一声。“原來是这样啊。”
马六金恢复了原有的表情。“向兄弟。我和刘青同还真是朋友。可他打我这个朋友的主意。是一直都沒消停过。”
向天亮心里一乐。现在流传什么商场如战场。朋友是用來出卖的。还真找到实际例子了。
“马兄。洪小虎的事。跟刘青同沒什么关系啊。”
马六金道:“向兄弟你要小心。刘青同最擅长以事生事。兴风作浪。”
“哦。马兄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马六金继续说道:“洪小虎携款潜逃。实际上是经济犯罪。只不过为了洪副市长。张副局长才出此下策。让你负责把钱追回來。只要钱追回來了。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万事大吉。可是。这事让刘青同知道了。性质就复杂了。他不敢威胁洪副市长和张副局长。却会以此要挟你和我。”
挠了挠头。向天亮故作凝重。“这个。这个我倒沒想到过。”
“他已经在威胁我了。”马六金叹了口气。
“啊。”向天亮很吃惊的样子。“马兄。这刘青同也太过份了吧。”
“向兄弟。你一定是他下一个目的。”
向天亮道:“刘青同他。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马六金又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后说道:“当然。因为事关洪副市长和张副局长。他还不敢过分的放肆。对你么。他还一时难以拿住。你是受张副局长委派的么。可我不一样。我虽然是受骗者。但很有可能被当作替罪羊推出去。刘青同他最爱干落井下石的事。”
“嗯。那倒也是。我听过他关于这方面的事。”向天亮附和道。
马六金又说道:“这次人事调整。他们城乡规划编审处原处长姚金星。刚刚上來沒几天。按理说不在调整之列。可刘青同知道张副局长和姚金星不对路。马上整了姚金星的材料往上递。活活的把姚金星挤走了。所以说。刘青同就是个不安生的人。见风就是雨。防不胜防。”
向天亮心里一乐。这是可不能全怪刘青同。挤走姚金星。让刘青同取而代之。还是咱的建议呢。
“马兄。我听说刘青同有个理论。叫做什么‘拿住主义’。”
马六金点了点头。轻轻的笑起來。“沒错。他自己命名的。拿住主义。”
“呵呵。刘青同还真有一套。把机关生存之道。提高到理论上來了。”
马六金笑道:“他呀。总结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