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县委常委会议果然在县长陈乐天的提议下召开了。
会议除了十一名县委常委参加,还有县人大县政协负责人,和三位非常委副县长。
向天亮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会议的消息,他把丁文通派到县委楼那边。
丁文通在县委大院待了快半年了,因为文章写得好,和县委办的几个秀才混得蛮熟的,探听点消息不成问題。
吸了两支烟,会议消息沒等來,县府办主任罗正信倒來了。
“老罗,你老往我这里來,不怕别人说闲话,”
“哈哈,别人怕,可我不用怕,”
县府办主任是县委大院里的大管家,到处串门是他应有的权利。
向天亮瞧着罗正信,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老罗,你行啊,”
“我什么行啊,”
“哎,徐群先副县长是你的盟友吧,”
“你看出來了,”
“上午的县长办公会议上,徐群先抛砖引玉,把话題往我身上引,要沒有他帮忙,我还不好表现呢,”
罗正信微笑着点头,“不错,你沒來之前,在县委大院里,我能说心里话的人,只有徐群先,”
向天亮奇道:“这么说來,你俩关系很特殊嘛.”
“是有些特殊,就象我和县教委主任黎赤水的关系一样,黎赤水是我的老师,这古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但黎赤水从政,却是我领他上的道,而我和徐群先,却又是倒过來的关系,七十年代末期,我曾在县党校工作,那时候徐群先还是大队党支部书记,正跳出农门,要被提拨为公社党委委员,成为一个脱产干部,转正前,他來党校学习三个月,我正好是他们班的辅导老师,虽然是同龄人,甚至他还比我大,但他一口一个老师叫着,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但师生关系就这么建立了,还真是的,他当时那文化程度,沒我罩着,还真过不了党校那一关,”
向天亮笑道:“有趣,太有趣了,你这个老师才刚提了副处级,可徐群先两年前就是副处级了,”
“是啊,我为人谨慎,难免步步为营,徐群先生性胆大,敢作敢当,我混在机关里,主要精力在保位子,防他人來挖墙脚,进步的机会自然就少,而徐群先以前一直在乡镇打拚,挫折有,但成功更多,他调到县政府前,在四个乡镇待过,镇长当了六年,书记当了八年,是同级干部中的佼佼者,脱颖而出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吧,”向天亮感叹道。
罗正信点头道:“说得是,徐群先当不了县府办主任,我更当不了副县长,”
向天亮微笑道:“老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是你先向陈县长靠拢,然后再把徐群先也拉了进去,”
“对,所以徐群先名义上是陈县长的人,但相对独立,我和他两个人,算是,算是陈县,”
“呵呵,难怪他在上午的县长办公会议上,能帮着你演戏啊,”
罗正信挥了挥手,“别说我们的事了,这县委大院里的人和事,你会慢慢体会出來的,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望着向天亮,罗正信问道:“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能不能把国泰集团公司的朱总和黄总请过來,”
“老罗,你不相信我,”
“你说的是明天上年,真能來吗,”
“当然,”
“哎,你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罗正信好奇的问道。
向天亮笑了笑,反问道:“老罗,你知道我在清河参与过几个特大走私集团的侦破吗,”
“怎么不知道,那传说可多了,只是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好象县公安局的邵三河也参与过,我们很多人都向他打听过,可这家伙的嘴巴上挂着锁呢,”
向天亮又问道:“我再问你,你还记得去年,省政法委和清河市委市政府联合九个部门下发的文件吗,”
想了想,罗正信说道:“那份文件我还记得,主要内容是赦免过去几年间涉及走私的所有企业,凡涉案金额不超过五百万元并且上缴全部非法所得的,一律免予起诉,”
“所以嘛,你懂的,”向天亮笑道。
罗正信噢了一声,“你是说,国泰集团公司的朱总和黄总,她们也在那份文件所提到的赦免之列,而且,你帮了她们,”
向天亮点了点头,“总之,我们关系很好,而且,朱总和黄总也早有投资滨海,报效家乡的愿望,因此你放心,只要我一个电话,她们就会过來的,”
“你真行,”罗正信翘了翘大拇指,“天亮,你一手拿刀,砍掉高晋阳立了官威,一手拿着国泰集团公司,为滨海县的招商引资作出巨大的贡献,两个回合下來,你在滨海县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呵呵……”向天亮坏笑着问道,“老罗,你把百分之五十一的赌注押在我这里,后不后悔啊,”
“后悔,非常的后悔,”
“哦,是吗,”
“押少了,”
“呵呵……”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决定,把百分之九十九的赌注押在你这里,”
“这么多啊,”
“不敢接受,”
“接受接受,我正求之不得呢,”
“别忘了,还有徐群先的百分之九十九啊,”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不过……”
罗正信问道:“不过什么,”
指了指县委楼的方向,向天亮笑着说道:“那边还沒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