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文疯了。
这怎么可能呢。
“章姐,你别急,慢慢说,姜副县长他到底怎么样了,”
章含道:“大概一个小时前,姜副县长说有要紧的事要办,要求回家一趟,我们医院再三劝也劝不住,只好用救护车送他回家,同车回家的还有医生、护士和司机及他弟弟,可是,可是沒有想到,据随车前往的医生说,姜副县长进入家门后不到十分钟,就,就发疼疯了,不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还乱扔乱抓东西,还拿着东西见人就打……”
“噢……后來呢,他现在在哪里,在医院还是在家里,”
“后來,我们的随车医生都被他用东西砸伤了,护士和司机,还有他的弟弟,三个人一起拦也拦不住,叫來了小区值班的两个门卫,才勉强把他制服,现在,现在已经把他送回医院,还有,还有我们已经报告了县委书记张衡和县长陈乐天,他们马上就要赶到医院來了,”
“章姐,我十五分钟后赶來医院,咱们见面后再说,”
向天亮关掉手机,冲着陈美兰和杨碧巧道:“显而易见,姜建文回家是去转移保险箱里的东西的,发现东西沒了才会歇斯底里,”
“不会真疯了吧,”陈美兰问道。
“我过去看看,”
杨碧巧道:“陈姐和我呢,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下午是放假时间,沒人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就不必过去了,”
陈美兰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去了,去帮戴姐做汤园,等你回來一起吃,不过,你把思菱和书瑶带去,她们还沒看过美丽的小南河呢,”
向天亮是求之不得,这是陈美兰和杨碧巧在给他创造机会呢。
虽说是去医院看看,但到了医院门口,向天亮根本就沒有下车的意思。
开车的是王思菱,坐在副驾座上的是崔书瑶,崔书瑶回头问道:“天亮,不进去吗,”
望着医院门口,向天亮嘿嘿的坏笑起來,“思菱姐,书瑶姐,我能这样进去吗,是主治医生的私下报告,不是领导的吩咐,我和姜建文又沒有什么交情,名不正言不顺啊,这就好比说,陈姐杨姐叫我带你们來,明摆着是为我创造机会,但是,你们要是不同意,你们要是不门,我能进去吗,”
王思菱和崔书瑶顿时又红起了脸,虽说都是已婚女人,但一个丈夫是地质勘探队员,一个丈夫是远洋货轮上的船员,王思菱和崔书瑶过的是“活寡”的日子,就象两堆干柴,向天亮这个点火的人又坏得这么直接,只是几句话,就将两个小女人的心撩拨起來了。
不说话而只顾害羞,这就是默许,向天亮坐在后座上乐得直咧嘴。
章含身着白大褂从医院出來了。
向天亮为三个女人作了介绍后,看着章含问道:“章姐,姜副县长现在怎么样了,”
“张书记和陈县长都到了,还有姜建文的老婆许白露,经过商量,他们同意给姜建文注射了镇定剂,姜建文已经睡过去了,至于具体怎么样,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要等他醒來以后再作进一步的观察,”
向天亮哦了一声,“除了张书记和陈县长,还有哪些领导來了,”
“沒几个呀,除了张书记和陈县长,我好象只看到县府办主任罗正信,大概其他领导沒有通知到吧,”
向天亮笑了笑,“姜建文这人,朋友本來就不多,沒接到通知的人,巴不得不來呢,”
章含忽地说道:“不过,我见到县纪委书记徐宇光來过,”
“徐宇光,”向天亮顿时警觉起來,“章姐,你说徐宇光來过,”
“对呀,”
“你沒有看错吧,”
“错不了,姜建文住的是特护病房,探访病人的人都是有登记的,刚才我还去登记簿上看了一下,下午來探访姜建文的人中,除了他的老婆、弟弟和一些亲戚,还有不少中层干部,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只有徐宇光一个人,”
向天亮又问道:“徐宇光是什么时候來的,都见了什么人,待了多长时间,”
“从登记簿上看,徐宇光是下午两点半來的,据住院部的护士说,他先去二楼的普通病房看望县委办主任高永卿,待的时间不到十五分钟,然后才去五楼的特护病房看望姜建文,一直待到三点四十分左右才离开,也就是说,徐宇光在姜建文的病房里足足待了五十五分钟,”
向天亮哦了一声,“章姐,姜建文是什么时候要求回家一趟的,”
“应该是四点钟左右吧,我是五点钟來接的班,据值班医生说,大概在四点半多一点,救护车上的司机就向医院报告,说姜建文在家里发疯了,”
向天亮若有所悟,“这么说來,姜建文的回家,和徐宇光的到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起待了五十多分钟,一定说了不少话啊,”
章含思忖着道:“天亮,你是说徐宇光动员和劝说姜建文和自己合作,在徐宇光的劝说下,姜建文同意合作,所以才回家拿保险箱里的书稿,保险箱需要两个人一起动手才能打开,他才带上了他的弟弟,沒想到打开保险箱,发现书稿已经不翼而发,他一时接受不了,才象发了疯似的又砸东西又打人,”
“嗯,应该是这样吧,”向天亮点着头,心说姜建文不光是因为书稿的不翼而飞而发狂,恐怕真正令他失去理智的,是保险箱里那些不义之财吧。
“天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章含问道。
“章姐,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