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还真是小,个子顶多一米六,还瘦得特别“苗条”,配着一张娃娃脸,象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
向天亮见了小陈,马上想到自己在市建设局的好朋友陈大宝,但小陈比陈大宝长得英俊多了。
而且名字也特逗,小陈姓陈,名字就叫小陈,陈小陈,正着读反着读,一个样。
小陈一上车,向天亮立即让轿车跑了起來。
短暂的沉默之后,肖剑南问道:“你认识我们吗,”
小陈应道:“认识,邵三河局长和周必洋副局长打电话來说过了,你是市局肖副局长,你是向副县长,”
“知道请你來干什么吗,”
“知道,为了三年前的‘二一九袭警案’,”
“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陈,”
“从警几年了,”
“四年,”
“哦,今年几岁,”
“二十二岁,”
“这么说,你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了,”
“是的,我爸也是警察,四年前我高中毕业时,他因公伤残提前退休,我就放弃了高考,直接顶替他进城关派出所当了警察,”
“噢,子承父业,不错……你在派出所负责什么具体的工作,”
“二一九袭警案以前,我是片警,负责的就是我父亲负责的管片,二一九袭警案以后,领导安排我当了内勤,负责档案的管理和值班接警,”
顿了顿,肖剑南继续问道:“小陈,听说你跑步练得不错,”
“我从小学起就练习短跑,”
“哦,百米最好的成绩是多少,”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参加市运动会,我拿到一百米冠军,当时的成绩是十一秒九七,”
肖剑南停止了问话,因为轿车停了下來。
停车的地方,正是小南河西石桥北岸口。
小陈指着石桥说道:“二一九袭警案发生在桥的南岸,”
“我们走过去,”说着,向天亮率先下了车。
下半夜四点半钟了,海边的天亮得早,正是黎明即将到來的时候。
西石桥是座平桥,全是石头石板筑成,全长一百十三米,桥栏高约一点二米,两边各有一米宽的人行道,中间的车道,大约有四米宽。
桥上沒有路灯,只有在南北两个桥口,每边各有一盏路灯,路灯安装在电线杆上,离地至少有五六米,一百瓦的白炽灯,在浓重的夜色中就象莹火虫似的。
刚踏上桥,肖剑南就站住了。
“小陈,咱们模拟一下,我扮演周必洋副局长,摸拟一下那天晚上你和周副局长回家时在这里的遭遇,”
小陈应了一声,率先向前走了十米左右。
“三年前的二月十九日,当时我还是城关派出所片警,参加工作还不到十个月,那会正值严打期间,晚上很黑很冷,值完夜班后,所里处理了几个治安案件,回家时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了,我是和周必洋所长一起步行回家的,我们两个就在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站在桥中央左侧的桥栏边,好象正在往河里扔东西,”
肖剑南问道:“就在咱们现在站的位置吗,”
“是的,离那人站立的位置,大约五十米左右,”
“那天晚上的能见度如何,”
“和现在比怎么样,”
“嗯……好象还是现在亮一点,差不多吧,”
“那应该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和动作,看不清人的模样,”
“是的,”
“好,我们继续,你边走边说,”
三个人沿着石桥,继续前行,在桥中央又停了下來。
小陈站在左侧的桥栏边。
“那个人当时就站在这里,”
“然后呢,”肖剑南问道。
“周局和我当时楞了一下,然后以正常的速度往这里走,但那个人很快就发现了,转身拨腿就跑,周局和我急忙就追,我跑得快,很快就超过了周局,不一会,我就接近了那个人,但那个人在接近桥南口的时候,突然加快了奔跑速度,”
肖剑南哦了一声,“突然加快了奔跑速度,这就是说,刚开始他并沒有全力逃跑,”
“对,感觉是这样的,”
“那么,他突然加快了奔跑速度以后,你认为他的速度比你慢多少,”
“差不多,”
肖剑南又问道:“小陈,你和周局沒有喊话吗,”
“沒有,”
“为什么不喊话,”
小陈说道:“因为周局那段时间连续熬夜,嗓子哑了,想喊也喊不了,我沒喊是因为我父亲曾教过我,在追击逃跑者的时候,如果喊起來的话,因为呼吸被打乱,就会放慢追击的速度,所以在沒有其他人在旁边的时候,可以不用喊话,先把逃跑者抓住再说,”
肖剑南嗯了一声,“你继续说,”
三个人向石桥南岸走去。
小陈继续说道:“当我快追到石桥南岸口的时候,那个人往左边转弯,但他突然站住了,在疾跑中能停得那么稳,我当时就有点蒙了,他拨枪射击,我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脸和掏枪的动作,他的枪就响了,”
肖剑南问道:“他打中了你哪里,”
“胸口,打穿了我的肺,”
“你离他距离几米,”
“应该不到五米,”
“不到五米,你都沒有看到他的脸,”
小陈紧走几步,來到南岸口左侧路灯下,在电线杆边站住。
“他就站在这里,左肩靠着电线杆,背对着右侧的路灯,而这边的路灯灯光,因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