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滚速度快得像只猴儿,在小混混还没有看清他的时候,手里的刀就“噗”的一声刺入他的胸口。
旁边的小弟平时也就跟着小混混作威作福,欺负老实人,真要遇到杀人见血的事儿,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老板和老板娘也吓傻了,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鞠滚痛快一笑,又在小混混身上捅了几刀,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声什么,这才拔出刀具,扬长而去,嘴里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地上的混混不停的流着血,尤其他还将刀拔了出来,血流得更欢了,就像被关了几年的牢犯被放出监狱一样蜂拥而出,又像是被堵在堤坝里的水,堤坝一倒,洪水尽出。
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血液在嬉笑,在交谈,在用力奔跑。
混混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他化了妆,没人认得他,这条路也没有摄像头,老板更不知道他是谁,混混的小弟也跑了,要追他,去天涯海角追去吧!哈哈!
先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再回来围观,到时候,警察也该来了吧!
鞠滚找了个公共厕所,换了衣服,洗了脸,又恢复成那个羸弱的中年人。
再回来的时候,警察果真到了,由于是夜晚,闪烁的警车灯把烧烤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还是那个警察,他在问话,还是那个小姑娘,她每次都跟着来,却什么也不做,对了,还有那个丰满的女人,又去翻找尸体,要是让他娶那样的女人,即便她漂亮,他也不娶,她身上晦气太重了,整天跟尸体打交道。
鞠滚决定大着胆子走近些,因为他听不见烧烤摊老板跟警察说了什么。
老板没有认出他,不过那个警察却皱了皱鼻子,一阵风吹来,他朝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又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当他看到鞠滚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发现的时候,警察移开了视线。
好险!不过,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警察们走了,混混也被搬走了,他决定今晚好好睡一觉,不去网吧了,明天去警局外面逛一逛。
他开了间30块的房间,用水壶里的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心情很好的哼着调子。
破旧的招待所隔音效果太差,隔壁的女人被他的调子吵到了,打开门用尖细的嗓门骂道。
“谁在哼哼哪?哼得跟猪猡叫似的,真难听。”
鞠滚听到骂声停了一下,那个女人是在骂他?
是了,就是在骂他,毕竟他唱得确实很难听,他自己都知道,不过,那又怎样?他继续唱。
如果那女子再骂,他就杀了她。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不过,女人却没有再骂了,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声音。
真难听,他想,那女人叫的真难听,比他哼哼的更难听。
他知道女人在做什么,还别说,他也想了呢!
年近四十了,他还没有过婆娘呢,村里的寡妇们都改嫁了,却没有人愿意跟他过。
今晚就算了,改天吧,他有钱,他也可以享受一下。
天明。
鞠滚早早的就起来了,他跑到了警局对面的马路边,找了片树荫乘凉,尽管秋天了,天不怎么热,但空气还是有些干燥。
他看到警局的门口,穿着警服的人们进进出出,每一次行色匆匆的出去,警车灯都在闪烁,每一次脸色凝重的回来,都拉着一具尸体。
喏,那个警察出来了,他坐在副驾驶,他们要去哪里呢?是找他吗?
真有趣!他就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
看着他们像勤劳的蚂蚁一样工作,而他藏在后面与警察躲猫猫,他就觉得无比的有趣,好像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价值。
中午了,得去吃饭了,今晚还有活儿要干呢!
鞠滚来到一家破旧的小饭馆儿,他发现自己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破旧”二字,难道他就只配得上这些破烂吗?
该去弄点钱了,等弄到钱了他就去明城最好的酒店享受享受。
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发现这家店是可以免费加饭的,他可以吃个够。
他低头不停的扒着饭,就像一个刚下班疲惫了一天的上班族。
突然,斜里伸过来一只手,手上还端着一碟子辣椒炒肉。
这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跟他那双长满茧子粗糙不堪的手不一样,他也想要那样一双手。
什么意思?给他肉?
又是一个可怜他的!真讨厌!
鞠滚抬起头,四目相对,意外的是,那人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可怜,他只看到一汪平静如水的深潭。
还不待他开口,那人便说道:“你做的对,这是对英雄的奖励。”
他愣住!
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知道他杀人的事?
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轰”的一下,后背湿透。
生生吓出一身汗,周围很安静,大家都在看着他,用同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掏出一张他自己也看不清面额多少的钱放在桌子上,就落荒而逃。
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什么?难道他也跟他一样,只是他做了对方不敢做的事?
奖励?就奖励一碟肉吗?哼!还真是小气,他才不屑。
夜晚,他确实弄到一笔钱了,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高档酒店开了一间房。
高档酒店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方便,桌上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