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么能干的弟弟。”樊亦瞪了他一眼,将“能干”两字咬得很重。
田韦晨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妈妈和樊亦妈妈是好朋友,他小的时候去樊家玩。
那个时候她八岁,他四岁。他原本和她在房间里玩耍,后来他们睡着了,他就在那天很光荣的尿床了。
小姐姐看着自己湿了的新裙子和猫咪床单,伸手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踢下床。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小姐姐满屋子的找剪刀,说要剪了他。那个时候只是害怕会疼就哭着喊人,后来懂事了就知道他差点就变了性,心里对樊亦更是有了挥不去的阴影。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樊家了,之后就听他妈妈说她出国了,说话时语气还有些唏嘘。
尽管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长相也变了很多,但是能让祁北山叫老大还姓樊的就只有樊亦了。
樊亦看了着他和他身后的女孩,心里吐槽英雄救美也是要凭本事的。
“长点心吧,小孩。”
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了。
“小亦姐。”他连忙叫住她。
“别告诉我妈。”
樊亦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小屁孩。”
田韦晨身旁的女孩看着樊亦众人离去的背影,“韦晨,她是谁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了出来。
“一个姐姐。”让他这辈子都有阴影的姐姐。
一行人去了包厢,祁北山还跟在樊亦后面叽叽喳喳。
“樊老大,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往上冲啊!”
“得亏我经常锻炼,不然今晚可就吃亏了!”
“先说好,今天这事要是传我爸那里,你得罩着我啊!”
樊亦无语,我出手的话怎么可能会吃亏?再说了,你爸还能听我的?
结果,没过两天,祁北山的爸爸还真知道了这个事,正要抽出皮带揍他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把她搬出来了。
那天也是偶然,樊亦跟着自家老爸和哥哥去参加宴会,进门就遇到了祁北山父子。
祁北山本来正在被祁父训,但是他在看到樊亦的时候,果断仗义地把她推了出来。
“你找她,我是被她拉去的。”
樊亦看着正在指着自己的人,脸上一懵。
同来的樊家父子也是一头雾水。
樊亦暗骂一句猪队友,面上确实一片无辜。
她“好心”地向祁父解释了一番。
“那天少琪他们在夜光窜了个局,那几个人对我说话不尊重,祁北山是替我出头的。”
她说得柔柔的,眼神清澈,表情无辜。
祁北山在一旁配合地直点头。
“北山也是很厉害的,能动手就不动口,到底是长大了,比以前更像个男的了。”
祁北山听到那句北山就觉得不妙,果然,又被阴了。
祁父也是听出来了,原本可以口头解决的,你理都没讲就跟人家干起来了,还是那种社会混混,这像是个有脑子的人做的吗?
“回去再跟你算账。”
祁北山呆呆地看着樊亦,老大,这么坑小弟真的好吗?
樊亦感受到他的视线,也不理他,伸手抚了抚耳边的头发,继续接受着其他人的夸赞,还很温柔的笑着。
果然,周围隐约听见的全是“知书达理”这四个字。
可在祁北山眼里,那笑只给他四个字的感受:装模作样。
樊轲站在一旁,勾了勾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黯淡。
这一天,樊亦还是在枯燥的策划中度过的。
樊轲载着她回家,快到玫瑰园的时候,他将车停在路边。
“小亦,和我说说话吧。”
樊亦心中挑眉,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为什么这么问?”她看着前方。
“总觉得你就算回来了,还是有些疏远我。”
“有吗?”
“以前是我太胆小,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他说着,双手握紧方向盘。
“我都已经忘了。”樊亦这才看向他。
樊轲摇着头,有些激动地拉着她的肩膀。
“不,你没忘,你还在怪我,你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你说话,你怪我明明看到了却什么也不说,你一直都在怪我。”
“你知道吗,你小时候虽然有些小任性,但你看着我的眼神是带着崇拜的,还有对哥哥的依赖。”
“可你现在看着我,再也没了那种崇拜,没有了依赖,只有疏远。”
“小亦,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的眼睛,心里有多难受吗。”
他紧紧地盯着樊亦,眼里满是苦涩。
樊亦推开他的手,“我也以为我会忘了,我也以为我会原谅你。”
说完,径自下了车离去。
樊轲看着远去的人,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夜晚,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
樊亦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眉头。
那是十一岁的时候,太爷爷去世,立了那样的遗嘱,将她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那天,怀孕的二婶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小亦,帮二婶一把好吗?”
她那个时候还不懂她眼里的神情,只当是二婶想让她扶一下她,听话地走上前去伸出了手。可是她还没有碰到她,她就看到二婶往后跌去。
她看到地上的血,很害怕。她看到身后哥哥也在,莫名的心安,哥哥在就好,她是那样安慰自己的。
后来,二婶说是她推的她,说她不想要弟弟和她抢东西。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