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怀疑我了?”乔老夫人直接问道。
张太姨娘闭眼,长叹一口气,“夫人,妾身只想弄清楚原因,还我孙儿一个公道,至于怀疑谁,总归是见不得我们二房好的人。”
张太姨娘同样直接。
乔藴曦左右看了一眼。
先前说话的那名下人是南院的人,薛桃让人彻查大厨房的时候,为了彰显公平,特意安排了一个南院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倒是个机灵的,在薛桃的人犹豫之际,说出了大厨房的猫腻。
可是,正如老妖婆说的那般,大厨房确实有老鼠药,可谁也不能证明乔浩宇误食的老鼠药就是大厨房的。虽然,包括老妖婆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没有证据,谁会承认?
乔藴曦幸灾乐祸地扯了扯嘴角。
乔家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才经历了乔琳梓的浩劫,现在要是再报官,乔家就真的出名了。乔家在老妖婆手里出了这么多丑闻,乔氏一族的族长、长老之类的,怕是容不下她了。
更何况……
乔藴曦眼睛一紧。
谷靖淑怀孕了,族里那些老家伙的算盘要落空了,他们怎么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老妖婆要脸面,不管这脸面是对外人,还是对乔家几房的人,所以,当即指派了五个人彻查老鼠药的事,薛桃手里三个人,南院两人,每日向她汇报。
形式主义。
乔藴曦嘀咕了一句。
因为出了这件事,南院也解禁了,算是因祸得福。
乔二爷带着花姨娘在郊外租了个院子暂住,毕翠秋和乔宁黛留守在南院主持大局,张太姨娘也终于从她的佛堂出来,走到了众人面前。
乔藴曦暗戳戳地想:乔浩宇的死,南院所有人都得益,二房虽然依旧低调,甚至连现在的“抛头露面”都是迫不得已,被逼的,可二房确实站在了人前。
“要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打死我都不信。”乔藴曦对沈嬷嬷说道。
“那也是二房和中院的争斗,暂时烧不到我们这里。”
乔藴曦点头,“娘那边都安排好了?”
沈嬷嬷忙道:“回小小姐,夫人已经到庄子静养了,庄子上都是谷家的人,另外,老夫人那边调派了二十多人过来,在暗处保护夫人。”
乔藴曦放心地点头。
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乔家的人……
呵呵,都是野心极重的人。
就像现在,老妖婆和张太姨娘斗法十多日后,一群人神色严肃地坐在中院,乔藴曦代表东院最后一个赶到,看到坐在首位的乔氏一族的族长。
脚步微顿。
这是,殊死一战了?
“今儿把大家都叫来,是因为宇哥儿的事。宇哥儿走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原因,怎么回事,也该给你们一个交代。”乔老夫人打着官腔说道。
赶回来的花姨娘依偎在乔二爷身边,小声啜泣。
张太姨娘柔和的五官下,双眼犀利,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不习惯地避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宇哥儿死于误食了老鼠药,在彻查了乔府之后,从大厨房找到了老鼠药,众所周知,大厨房的老鼠药是防鼠患的,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宇哥儿的死有关。所以我让人查了锦城和周边的大小药铺、粮店,没有发现乔家人购买老鼠药的记录,那么……”
那么,就是有人动了大厨房的老鼠药。
“大厨房的老鼠药核对过,确实数目对不上,分量已经找府医核实过了,和宇哥儿误食的分量匹配。”
“我的宇哥儿啊!”花姨娘情绪崩溃,挣脱乔二爷的怀抱,跪在地上,朝乔老夫人的方向爬行了两步,“老夫人,您一定要找到凶手,我的宇哥儿是被人害死的,他没出过南院,怎么会误食大厨房的老鼠药?分明是有人把老鼠药下到我们南院的饭菜里,想弄死我们南院的人!”悲愤中的花姨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把这十几日的情绪全发泄出来,悲恸、猜忌、担心和害怕。
不过,她并没有乱说。
南院的一日三餐,都是大厨房送的,就连糕点,也是从厨房分派下去,南院不开火,热水定时供应,早中晚三次,没有多余的,所以南院的老鼠药只能从外面进去。
当然,也有种可能,就是南院的人早就图谋,事前准备了老鼠药。
可乔老夫人让人去查各个药铺和粮店的老鼠药买卖记录,从年前一直查到现在,除了大厨房,没有乔家人私下购买的记录。
“除非用的是假名字。”乔藴曦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边,花姨娘不顾形象地跪坐在地上,表情狰狞地看着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的脸色比花姨娘好不到哪儿去,查了十多日,查到的东西对她不利。
瞪向乔藴曦,乔老夫人把情绪都发在了乔藴曦身上。
乔家在她的掌控中,唯独长房是个例外,原本以为拿捏得最好的长房,才是最奸诈的那个,也是最不安分的那个。
如果说,她是被陷害的话,长房的嫌疑最大!
乔藴曦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迎上乔老夫人的目光。
缓了缓情绪,乔老夫人肃穆地开口,“宇哥儿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我会查清楚,老二,让你的小妾控制好情绪,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找不到训斥的借口,乔老夫人只能拿“礼仪”说事。
“母亲见谅,霜儿痛失爱子,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乔二爷哽咽地说完,才把花姨娘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