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目光隐晦。
老二的母妃虽然不及他的母妃,可是老二的外祖家实力强大,可以说,是几个皇子中,背景最雄厚的。
之前,因为老大的是太子,老二的外祖父是太子太傅的关系,所以老二一直维护老大,一幅以大哥为重的模样。
后来,老大被废黜,老二把自己的野心掩藏得很好,从未在外人面前透露一丝一毫,却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经由太子太傅的谋划,开始大肆敛财,为日后的筹谋做准备。
不敢做得太过,更不敢用自己的名义,所以老二也是煞费苦心,那间“蜀绣楼”,若不是被乔家四房的人认出了管事,二房私底下的动作,怕是没那么快暴露。
所以说,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人。
而他的致命缺陷就在外祖家。
母妃的娘家没什么实力,哪怕舅舅后来因为母妃的关系提升了官职,可资质有限,守成就不错了,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就是他需要的银两,也是他自己筹谋来的。
所以,这就是差距。
现在,老二居然还敢动他的财路,那就只有各凭本事了!
定国侯府。
乔藴曦整理着库房的册子,另一边是顾瑾臻给她的,沈媛的嫁妆单子。
冯嬷嬷早就把缺失的部分列出来了,包括被凤氏占去的庄子和铺子,外加那个在半山腰的山庄。
转了转脖子,乔藴曦眼底是蠢蠢欲动的兴奋。
终于要开撕了。
“小姐?”黄芪在门外询问。
“进来吧。”乔藴曦微微点头。
黄芪抱着一本册子进来了,“小姐,这是金公子与俞小姐送来的。”
乔藴曦顺手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了。
京锦铺子都准备好了,货源充足,人手机灵,狮队什么的,都是金胖子安排的,消息也放出去了,传单也出去了,只等着明儿开张大吉。
金胖子询问她要不要参加。
依着金胖子的想法,乔藴曦是应该出席的,只要她往门口一站,乔家二房与四房定能想到她与铺子的关系。可铺子的东家是金胖子,乔家二房与四房的人想找茬,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光是想到这个,金胖子就兴奋地睡不着。
乔藴曦倒是无所谓,反正父亲打理的钱庄,现在已经正式上线,还是挂在她的名下,她也琢磨着进京城商贾圈的事了。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急于考虑的,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帮顾瑾臻准备行李。
是的,在顾瑾臻重新回到朝堂的第二天,老皇帝终于按捺不住,下了调动令,镇远侯与顾瑾臻要回南疆了。
其实,顾瑾臻没什么要准备的,他常年在南疆,那边什么都不缺,可乔藴曦认为,自己已经是顾瑾臻的妻子了,应该把他的事放在心上,象征性地准备点东西。
乔藴曦的清闲,更加衬托了顾瑾臻的忙碌。
这两日顾瑾臻早出晚归,回来也是在书房待到深夜。
前儿十五的时候,扔了一个姨娘出去,姨娘一路哭到主院,惊动了凤氏。
也不知月姨娘哭诉了些什么,凤氏把她安排回了之前的院子,暂时让她住着,既没有帮月姨娘出头,也没有弄走她的意思。
凤氏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下人吃不准她的心思,只能“尽心”伺候着。
那月姨娘到了客院后,足不出户,只有身边的丫鬟按时到厨房取餐,其余时间,两人都在院子里待着,不知道是在等什么,还是在回避什么。
凤氏对月姨娘不闻不问,也不对乔藴曦兴师问罪,更不对顾瑾臻追根究底,这诡异的气氛,让原本就气氛低迷的侯府更加萧索。
顾瑾臻急匆匆地从书房回来,进门,见乔藴曦坐在桌边,愣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嗯,在等你。”
“有事?”顾瑾臻朝乔藴曦走了过去。
乔藴曦却起身,把顾瑾臻拉到了床边。
“这是……”顾瑾臻双眼亮,盯着床上的东西看了一瞬,又朝乔藴曦看去。
“我给你做的春衣,你试试。”
顾瑾臻二话不说,脱掉外袍,将新衣套上。
他本是武将,又正是少年,体质比旁人好,所以即使在冬天,也很少穿棉衣,夹袄之类的。
穿上外套,张开双臂在乔藴曦面前转了一圈,一手曲放在小腹,一手背在身后,故作清高的模样,“乔乔,怎样?”
哎呦!
连声线都故意低了三分。
乔藴曦挑眉。
顾瑾臻来回踱了几步,“乔乔,有没有翩翩公子的味道?”
“还翩翩公子呢,明明就是一四肢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哟呵!
顾瑾臻挑衅地朝乔藴曦看去,“先不说本公子学富五车,就是本公子貌比潘安的容貌,也对得起翩翩公子几个字。”
“还傲娇上了。”乔藴曦好笑地摇头,上前,帮顾瑾臻理了理领口,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
“衣服我没缝多少针,你知道的,我女红不好,不过,这荷包倒是我一针一线自己缝的,里面有平安福,我是帮你求的。”
“乔乔……”顾瑾臻欲言又止地接过荷包,手指细细摩挲。
这是他见过的最丑的荷包了。
说是荷包,其实都抬举了手上的这个小口袋。
可不就是个小口袋。
只有他半个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两个侧边与底边都缝合好了,最上面留了个可以收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