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言呲了呲牙,“顾、景、曜!”
顾景曜屈服在姐姐的威胁下,不甘不愿地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气地邀请许美坐下,“阿姨,您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小曜说你想诱拐团团,你说不是。我想知道如果你不是对我的孩子有想法,为什么要跟踪他们?”
“……”许美说不出来,她双手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眼神低垂,明显有些紧张,也像是在隐藏什么。
顾景曜端着一杯水出来,啪地一声放在许美面前的茶几上,语气不善道:“喝水。”
顾欢言斜了他一眼,“小曜!”
顾景曜冷哼一声。
这时,靳莫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说了一句话:“小曜,对阿姨客气点。否则你以后会为今天的这个态度和行为后悔的。”
“你说什么?”顾景曜气得脸色发白,“靳莫寒,你别以为我不敢……”
“别别……别这样!”
谁都没料到,许美忽然出声了,她神情还有些紧张,说话的音量也有点小,但是每个人都听到了。
顾景曜看向她,气怒道:“你少假惺惺的!”
“顾景曜!”这下,就连靳莫寒也有点生气了。
“别吵架,你们千万别吵架……”许美很歉疚地说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小曜,你别生气了。莫寒,你也别气他。他还小,我……我离开就好……”
“阿姨,您何必?”靳莫寒很是无奈的道。
顾欢言听到这话,心底更加惊疑。
“阿姨?靳莫寒,我怎么感觉你对她……很维护的样子?”顾欢言迟疑地问道,她又看着许美,“还有刚才你的话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你说我弟弟还小?”
顾欢言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许美僵愣住,说不出话来。
靳莫寒长长地叹了一声,“阿姨,很抱歉,我想我没办法再帮你隐瞒下去了……”
“?”
顾欢言和顾景曜都震惊了,两人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许美本来还想阻止靳莫寒的,可是她也明白——为时已晚。
靳莫寒脸色格外严肃,沉吟道:“欢言,小曜,本来这件事我是尊重阿姨的意见,没有告诉你们,但是小曜你刚才对她太不友善了。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也不应该承受这些!”
“……”顾欢言心底隐约有个感觉,有什么好像要揭开似的,她心里忽然没来由地揪紧。
顾景曜也惊讶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靳莫寒一字一句,沉缓道:“你们眼前的这位阿姨,她本名叫秦淮,她就是你们苦苦找寻多年的妈妈!”
“……”
好久,都没有声音!
许美别开脸,捂着嘴,眼泪忍不住无声地肆意流下。
顾欢言和顾景曜一脸震惊地从靳莫寒的脸上看向许美——
这是……妈妈?!
顾欢言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着她总有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仔细看来,她真的跟记忆中的妈妈轮廓很相像!只是过了十几年,眼前的女人更多了很多沧桑和疲态。
顾景曜当年年纪小点,对父母的印象都没有顾欢言深刻,当他听到了靳莫寒的话后,他整个人都懵圈了。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许美看。
脑海中,一片空白。
除了震惊,似乎也没有更多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过了一会,他好像才慢慢反应过来——
顾欢言因为记起了妈妈的样子,对眼前这个女人,几乎是毫不怀疑地确信了是自己的妈妈,她的眼泪刷地流下,张了几次口,才颤抖地,轻轻喊出一声:“……妈?”
许美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不搭理她,也不看她,只是一直在流眼泪。
顾欢言又喊了几声,见她不理自己,转而看向靳莫寒,“靳莫寒,这到底……怎么回事?”
靳莫寒见不得她伤心流泪,他暗叹口气,伸出手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这件事,说来有点话长,你们都坐下,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四年前的事顾欢言忘记了,但是顾景曜全都记得清楚。
当年寻找妈妈的过程,一波三折。
这些年,他也一直坚持在寻找妈妈的消息,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妈妈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靳莫寒把当年自己无意中遇到许美,又送她去医院治疗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听的时候,顾欢言就哭得不能自己。
顾景曜也眼圈红红地。
说完以后,顾欢言已经坐到了许美身边,她泪喊:“妈,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许美的眼泪随着这一声,流的更加汹涌。
“妈。”顾景曜也坐到了许美另一边,“对不起!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你了!”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偷偷跟着自己和团团圆圆了,靳莫寒说的没错,他现在就已经后悔万分了!
许美始终没有说话,顾欢言抽出纸巾擦了擦泪,也帮她擦了擦,“妈,你既然病都好了,也想起了我们,为什么宁愿偷偷看着我们,都不愿意回来认我们呢?我和小曜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