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何姐微胖的身子一扭,正正的对上了叶轻尘。
一张保养的不错却不够漂亮的脸上此时正在这诡异的运动,眼睛挤在一起鼻子皱着,嘴巴死死的抿着闷闷的出古怪的声音。
叶轻尘眨眨眼,表示不解。
何姐将头垂的更低了,头盖住了脸上的表情,泛着紫色的唇开开合合说着什么?
这个小贱人是装的吧!
她都暗示到这样的地步了,难道叶轻尘这个贱人就看不懂?
何姐此时想骂人,却又不敢在顾长风的眼前作。
“叶编剧,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您说说,该不该从宁宁的私人账户给杨洁抚恤金?”
何姐说着话的时候还在挤眉弄眼,丝毫不放弃给叶轻尘传递信息。
叶轻尘一愣,这话问的巧妙。
她要是应了声,那就是承认了是她赶走了杨洁。
要是不应声就说明她心虚,亦或者是冷酷无情不讲道理。
反正这话不管怎么说,叶轻尘都占不到一点便宜。
众人的咖啡管已经被咬扁了,都眼巴巴的等着叶轻尘回答。
见叶轻尘不说话,宁宁心头的於堵一下就顺了许多。
从胸腔里一阵新鲜的空气散出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何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叶编剧虽然是无心的过失,但是毕竟是毁了别人的前程,这事儿你问叶编剧,这不是打叶编剧的脸么?”
宁宁仰着脖子,高贵矜持的站着,手上宽大的古装袖子轻轻的荡着涟漪。
“可这事儿总要有个结果啊!”
何姐说完,定定的看着叶轻尘,一张脸上写着“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叶轻尘看着何姐和宁宁这完美的演出天衣无缝的配合,嘴角缓缓的勾起,粉色的唇浅浅的笑着。
眼底带上了一层戏谑的开口:“要不我把小杨叫回来?”
话音才落,幕布外的已经接连不断的掀起了喷咖啡的热潮。
宁宁的得意,一瞬间凝固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叶轻尘这话说的轻巧,可是对着何姐和宁宁,那就是带着冰碴子的污水。
而起先的一场感人至深的戏码,就是因为叶轻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此时更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宁宁面色难看至极,鼻尖微微的喘着粗气,可见怒气已经压制到了极点。
而何姐,则是指尖颤抖的指着叶轻尘开口:“那你就叫啊!你当时赶走了她,现在她还会回来么?”
“巧了,我正好有她电话!”叶轻尘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
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此时的何姐心里便是这样的想法。
叶轻尘起初于心不忍的一句话,要了杨洁的电话,没想到此时会派上用场。
但是,真的要让杨洁回到宁宁身边?
叶轻尘扪心自问,不会。
“这是什么剧情?”
“杨洁要是回来了是不是还是剧务,那么起码是工资又保障了。”
“其实杨洁确实不错,踏实肯干眼里还有活儿,加班也从来不喊累。”
“人家也有脑子好么,那次她负责的剧务出过问题?”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人说一句话就把杨洁的好处一一的陈列了出来。
众人惋惜之余也纠结,到底该不该让杨洁回来。
顾长风面上清冷,不似往日的温柔谦谦君子。
宁宁偷瞄了一眼顾长风心里一下就擂鼓了,这可怎么办?
她以后的路还长,做明星就是个吃青春饭的,也吃不了几年。
谁还能喜欢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原本她的目标是顾长钦,甚至还不惜炒作来博得眼球。
可是结果呢?
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比起冰冷的顾长钦,宁宁反倒是对着顾长风的信心更多。
多金长得又帅,体贴温柔学历好,见识广手段足,最最重要的是还是顾家二公子。
这个机会,宁宁很不想错过。
“顾总,要怪您就怪我,我也是气不过小杨的遭遇才捉弄了一下叶编剧,说到底,还是我没办本事护着我的人。”
宁宁一招丢卒保车将身上的脏水撇的干净。
她也不傻,背了为难叶轻尘锅却收货了好人卡。
一个为了护短而不惜得罪总公司的形象,瞬间就出来了。
“呵!”顾长风冷笑,嘴角不可见的弧度清浅:“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宁宁一愣,随即开口:“不,我不要您的谢,要是您真的过意不去,我求您将杨洁召回,毕竟是我的人,我有责任护她周全。”
话音才落,宁宁一身古装纱裙砰的跪在顾长风的面前,眼角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肩头浅绿色的纱裙上,骤然开出了一朵若翠玉一般的花朵来。
宁宁这一跪,跪出了浩然正气,跪出了舍身为人的正义。
“叶编剧,您是总公司的人,照理说我不该多嘴的,可我活了半辈子,是在见不得这样的腌臜事儿,您行行好,跟顾总求个情,放了小杨。”
何姐完美的在一旁给宁宁打配合。
“我去,真是她?”
“切,以为有大人物撑腰就了不起?”
“有本事欺负宁宁去,欺负一个助理算是什么事儿?”
“不会吧!我看那个什么叶编剧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同是社会最低层的人,何姐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牌,民众的愤怒就是他们最好的利刃。
让他们此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