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
“妹妹,走了,走了。”
伟伯不知道怎么安慰,哭泣跟安慰人,他都不擅长,只能由其哭泣。
忍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度过饥饿一夜后,清晨时,他们开始行动。这次没走几步,就听见后头有马车轮子碾压地面的声音。
“别走了,有人!”伟伯让男摩尔人停下别浪费力气。
伟伯满心期待下,一支运货商队,由远而近,由小变大,赶上两人。
共有九人三马,其中两马正拉着一辆马车,一人骑在一匹黄马上。
他看上去像是主人,穿着白亚麻布,头上带着无边白帽,帽子上繡有一只踩着宝冠的白色独角兽。虽蓄有胡须,但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容平凡,眼神深邃,肤色近乎白黄之间。
这肤色像是来自东边的外国人,伟伯见过许多西里王国的意利人,都是这种肤色。
“别走!”伟伯用意利语道,他只会三句,另外两句都是调戏女子的用语,分别是“今夜有空”和“爱你”。
这只商队闻言不停,继续走过去,伟伯赶紧让男摩尔人上前挡住。
“这是贵族车队,不施舍给乞丐,别挡路。”马背上的人用法兰语道,同时他使个眼神,车队的两名保镖马上抽出长剑。
“滚!”
屋凯现在的心情不好,为了重振家族,两年前,他把家族的一切变卖,遣散奴仆,只留下两个忠诚的保镖,三人三马,从当年罗马帝国扩散壮大的路线而去。
他手上有三张古地图,是当年罗马帝国灭亡时,来不及取完,而令人就地藏起的宝藏。
这些图是他经营家族不善,后打算变卖古董,整理家中仓库时发现,地图藏在一具破损的老盔甲内。
盔甲主人是家族的创始者-“希德里克-安-卡曼”,翻开四百三十年前文献,他是罗马五元帅之一,还兼任罗马皇帝亲卫队队长。
里面还有一封羊皮信,内容几乎被虫蛀光,剩只字片语,写着,“后世子孙听之,取出藏宝后,协助卡尔皇族,重建罗马!”
“希德里克曾曾曾曾祖父,罗马早亡了,在您死后,卡尔七世被送上刑场,八世被手下硬推上皇位,当时人们称他的国家为新罗马,但只存在一年,就被瓜分。这些东西,罗马用不上了,交给我吧!”
屋凯对着盔甲行了最高的叩头礼,开始踏上旅途。
前面两张,一张往奥匈王国,他找到了地点,但里面的宝物却被搬空。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奥匈王国的奥地利城能这么繁荣的原因。
第二张则记录在鲁尼王国,鲁尼王国都是蛮族,他跟手下乔装成当地人,又买了个当地女子作为掩护,说着憋脚的本地话,花了半年时间,很好地变成一个皮毛商人,在鲁尼王都行商。
最后虽被他找到藏宝地点,但也令他傻眼,藏宝点就在鲁尼王都的宫殿下。
他不确定此宫殿开挖时,有没有被人取走宝藏,就算没有,但情况很明显,他花一百年都拿不到当地宝藏。一个外邦人想挖皇宫?
不甘心的他,放弃毛皮商人身份,抛弃那女子跟他肚中孩子,即便他们跪在地上。
离开鲁尼王国后,他把希望放在第三张图上。但这张图,跟其他两张不一样,摊开来,没有明确地点,像是一副画,画的是山川形状,山形一高两低。
但这样的形状,比比皆是,他快找疯了,原本图上有注解,却被蚁虫给咬烂了,只剩下“普列”二字,普列在高卢,从古至今,都没变过,拜廷帝国东部也有一块领地叫做普列,但当年罗马没有到达那,所以不可能在远东之地。
但高卢哪里,他也找不出,米歇尔山脉,穿过普列行省,这种一高两低的山型,比比皆是,若再找不到,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无奈下,他顺便干起自己一向鄙视的商人工作,弄了点杂货,边早边卖,贴补支出。
“我非流民,而是来自王都某位贵族的随扈家臣,贵族有团结互助的义务,我向您们提出请求,我的主人遇见危险,希望你们能带我去最近的城市找人帮忙……。”伟伯怕遇到跟普列公爵有关的商队,谎报是来自王都。
同时伟伯也好奇这个打量,这个自称是贵族的商人,来自哪”
“是的。”
听完伟伯话后,屋凯摸摸怀中钱袋后道,“本着团结互助的精神,我能够带你们走,但需要一点补偿。你们有吗?”
屋凯身上有着名门的高傲,当强盗这种掉价的事,他干不来。不过上次进货,把资金都花光了,要把这批货卖出去,大概还要被抽两枚金币的税金,
“我有!”
遇到一个肯帮忙的车队,伟伯把身上内衣给脱了,虽然肮脏,但却是一件丝制镶上金边的内衣,加上一逃亡那日,从赌场赢得,还来不及变现的金戒指。儿男摩尔人把从神甫那夺走的钱也拿出来。
勉强收下报酬后,屋凯道,“往北可以去莱茵行省,东为孚日行省,南为多姆行省,我的目的地是多姆跟孚日跟普列三省交界,若你们想去莱茵,我只能给你们一些食物,並走半路路程,所以你们想去哪寻求帮助?”
“去多姆!”伟伯道。那里有侯爵的好兄潘尼泊爵在,能到那里就能解决目前困境。
两人被丢上马车,马车内放有不少亚麻跟兽皮。
车队开始载他们前往最近的城镇,伟伯躺了一会,喊着肚子饿,终于要到了三张麦饼跟一袋极为稀释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