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库页岛,正是严酷的冬季。
雪花还在漫天飞舞,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天空中是飘旋着的雪花,大地上是厚厚的积雪,天地之间是白茫茫的一片。
库页岛的天穹下,极目四望,貌似已经失去了别的颜色,白色是唯一的基调。东瑞镇也是白茫茫景色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有走进东瑞镇,才能感觉到其他的颜色,每日里日本劳务清洁工都会不停地扫雪,街道青灰色的水泥地面笔直向前延伸,直到消失在一片皑皑的白色中,一幢幢房屋的屋顶也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就连红砖墙面也糊上了一层层雪花,依稀露出的红色或许在什么时候就会被雪花完全覆盖。
每一面玻璃窗上也沾上了雪花,若是没人打理,整个玻璃窗都会被雪花蒙住。东瑞镇的建筑一开始就考虑了保温的功能,多数玻璃窗都是采用双层玻璃结构,但如此一来,即便是室内外温差巨大,拜隔热效果很不错的双层玻璃所赐,屋内温暖如春,却无法顺利传导,自然化不开粘附在外层玻璃上的雪花。
茅庚居所的玻璃窗当然是有人清扫的,勤务兵一早上就清扫掉了外窗玻璃上的积雪,拉开厚厚的窗帘,就是清清亮亮的落地式玻璃窗。
茅庚现在就坐在窗前,透过玻璃窗观赏着院子里的数株红梅,严蕊坐在一旁的另一张藤椅上,一双妙目除了观赏红梅,便是款款深情地投向茅庚。
这栋小楼参照了后世的设计,底层是架空的,书房和卧室高出了地面两米多,坐在书房的窗前,临窗观赏园中的景致,真是一件惬意的事儿。
园子中的池塘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难得梅花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中还能傲然怒放,“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意境端的是不错。无奈池塘结了冰,根本就让人无法与“疏影横斜水清浅”联系起来。不过,这已经真的是不错了,在库页岛这么个苦寒的地方,有这么一抹艳丽的色彩,简直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回头看了看旁边的严蕊,自己这位美艳的严姐姐就像花儿一样,茅庚忍不住伸过手去,握住严蕊的纤手,一时间觉得这一刻温馨无限。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此时敲门声无情地响起,外面传来了一声报告,茅庚知道,这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
来到办公室,马奋和林礼士早已在办公室连着的小会议室等着了。
“我的特首先生,还沉醉在温柔乡里面啊,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特首先生,你要先听哪一个?”
林礼士故作幽默,但他那难看的脸色让人无法感到轻松,茅庚于是淡淡一笑道:
“先听坏消息吧,总不会是金兵打过来了吧!”
库页岛这里刚刚草创,东瑞镇城堡严格意义上还没有竣工,万事开头难,这个时候最担心的就是金兵趁上岛的外来者立足未稳,大举进攻库页岛。想一想大军压境却又孤立无援的情形,茅庚每每便觉得没谱,有时候,甚至觉得选择在这么个冷得死的地方发展是不是一个错误。
马奋一摆手,说道:
“你别听他瞎掰,其实也算不上是坏消息,不就是贺驰安没有拿到那个什么镍铜矿的控股权吗!我们之前就估计控股的难度很大,无非就是贺驰安拿到的股份比预想的低了许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老林很失望,理解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看不算啥,10的股份总比没有好,对不!再说,就算开采出镍铜矿,不还得选矿、冶炼吗,至于分离出镍金属这样的高科技,他娘的我就不信他大理高家能弄明白。”
茅庚一问才明白,原来宋军几乎是兵不血刃攻占谋统府之后,辛大帅就开始对原来大理的当地势力又打又拉,开门投诚的‘逾城派’高家便是辛弃疾重点拉拢的对象,辛大帅的做法应该是让渡经济利益,同时让高家死了在谋统府继续当土皇帝的心。为此,辛大帅开出的价码还是颇有吸引力的,“云南铜业”的两成股份由“逾城派”认购,还让“逾城派”高家参与“云南大通道”工程承包股份公司的两成股份,这个工程股份公司据说有陈亮那边两成的股份,将来肯定是要上市的,这样的安排,不能不说,辛大帅这是下了血本啊。
“高家占20,吴家占15,五矿控股占25,我们占10,其他的30由大宋权贵和实力雄厚的商人瓜分,真是僧多粥少啊!据说各方都动用了强大的关系网,简直是抢得头破血流,他们都没有弄明白镍的价值到底有多高,就不由分说哄抢股份,这帮人简直是疯了!呵呵,就差大打出手了,我看大理的战事还没有这样激烈。”
林礼士觉得,那个铜镍矿本来应该由穿越众控股的,结果倒好,穿越众竟然只能敬排末座,这叫人情何以堪。
“是啊,革命尚未成功,一帮人就急于瓜分胜利果实,而且还搞得一个个吃相那么难看,实在是不可理喻。要知道大理国还有一战之力呢!难道辛大帅也会骄傲轻敌,竟然敢公然无视大理国的军事抵抗么!”马奋觉得辛弃疾这是盖歪了楼,批评道:“辛大帅也是糊涂,当务之急应该是乘胜追击,把大理国的有生力量消灭掉,才是正理。”
茅庚笑笑,却是不以为然,当了几年的一把手之后,茅庚考虑问题的角度当然不一样,于是笑道:
“马兄别担心,给高家一些好处,有利于分化瓦解大理的各方势力,大理的那些地头蛇,跟谁不是混,跟大理段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