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来报说:“孙先生,廖将军等人已候在勤政殿外。” 杨坚一怔,低头失落一笑,正要走,忽听她低声道:“早的话四个月就能有胎动了,迟的话得五个月了。”/p
杨坚脚步一顿,双眸猛地一亮,就连眼底常年的阴冷的谋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下是五月末,如此推算他大概八月就能摸到孩子的触动! 他还要再说,伽罗已朝他俯身,转过去梳洗。/p
杨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摸着鼻梁笑意渐渐荡漾开。张苍一直候在外面,早就看个明白,待伽罗走了他才小跑上去佩服道:“隋王神机妙算,属下看夫人这是有松动的意向了。” /p
杨坚嘴角笑意不断,嗯了一声,笑道:“仔细夫人的身体,药你要日日亲自看她饮下才行。” “啊?”张苍不解。 杨坚眸色微微闪动着,最后全部沉寂了下来。 张苍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已经明白,连连应是。 /p
清晨的一日就这样开始了,杨坚上朝去,典中又恢复了安宁。 伽罗坐在廊下,一边与华裳说话一边捡着鲜花要做花篮,张苍束手低头站在外面。 今日难得孙思邈送来了药,例行是要切脉的。/p
华裳替她挽开袖子,孙思邈跪坐于她身侧,闭目静静的问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手就离开了伽罗的左手,从药箱之中取出一枚香囊递上去:“夫人今日脉象稍前几日已是安稳,但仍旧脾胃虚弱,气血两虚。这是可以健脾开胃的香囊,平日若是想吐可闻一闻此香。” 华裳上前接过,收入袖内。/p
孙思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悠闲自在的坐在了她身侧。 伽罗倒了一杯红枣茶递去,他直接拒绝:“我不喝这种茶。” 他素日不爱吃甜。 “华裳,你煮一碗茶来。”伽罗说。 华裳颔慢慢起身退下。 直到她走了,孙思邈才问:“夫人如今得偿所愿,该如何谢我?”/p
伽罗睐去,慢慢问:“隋王应是许了你许多好处才是。” 她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但私下里听宫人窃窃私语说起,那一箱的宝物和宅子可不是一般的恩赏。 孙思邈干涩的哈哈笑了两声:“夫人如此聪慧,那可知华裳姑娘这几日都去了哪里?”/p
杨坚可没给他封口费。 伽罗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廊外站着的张苍,摇了摇头:“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夫人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他问。 伽罗反问:“难道华裳那几日不是去了先生的药屋?”/p
看她神色平静的模样,孙思邈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般讨厌她了。 这样的妇人着实不够可爱。 大概也只有杨坚那样奇怪的人会喜爱这样的女人了吧。 华裳出来时,见孙思邈已经离去,她问:“人呢?”/p
手里刚端着一碗煮好的茶,她烹茶有一手,此次可以精心熬煮也是为了感激他对夫人的尽心尽力。 伽罗编着花篮子,回过头对她笑道:“不知道,许是有事离去了吧。” 她逆着光,光影为她投下了亮丽的色彩。/p
华裳一时看怔了,回神时自己竟不注意的摸了摸下脸,不由好笑自己怎会看夫人看呆了。 只是这样宁静祥和的清晨很好遇见,她竟不舍去破坏她一丝一毫的安静岁月,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华裳无数次的想着。/p
吃完药,例行的散步,她生蓉儿时差点难产所以这次她很注意。 张苍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见她又逛到了和畅馨园和梁德殿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伽罗似巡视工程一样抬头看了一会儿,又问了许多事,总而言之问的都是:“什么时候可以竣工呀?” 工匠喊道:“约莫半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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