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美丽的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像一朵花似的娇羞,长长的睫毛扑扇着闪着明亮的光芒。 伽罗不由摸上了她的脸,轻轻笑道:“高兴。” 华裳这下跟得了糖似的更乐了:“我也高兴!”说着更往她身旁靠去。 伽罗也任由着她依着自己的臂膀摇晃。 直看了一会儿,华裳就皱眉了:“看我关什么窗户啊!”/p
无法看到外面的美景,真是失策。 她又叫人去开窗户。 夏日的夕阳是如此的热烈和壮丽,它用它的热情染红了湛蓝的天空,棉花似的云彩。 一望无垠的苍穹此刻谱着红色,紫色,金色,等等颜色的图画,它用自己最后的壮阔来渲染并等待着夜幕的来临。/p
火烧一样的鱼鳞彩云一层有一层的铺地而来,似向大家宣誓着明天的好天气。 华裳感慨着:“夫人,今天的夕阳好美啊!” 伽罗笑了笑,摸上了小腹。 “是啊,美不甚收。” /p
华裳更加拽进了她的手臂:“如果以后每到夕阳落日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该多好?”她的深褐色瞳孔之中倒影着这瑰丽的景色,这给她本来就俏丽的容颜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伽罗明白她感慨的是什么。 /p
这般安静的生活,对于深宫中的女子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们都厌倦了暗算人心,她们都一样的厌恶曲意迎合,她们是极像的人。 伽罗目光深沉,一句不吭,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华裳问:“夫人,您说了?” /p
“我说?”她微微惊讶了下,在华裳的点头下才轻声道:“美景虽好,可若天天是这般的美景总有一日会厌倦的。” “不会!”华裳极力摇头。 伽罗饮了一口茶,看着茶叶浮尘:“或许吧。” /p
她们一起并肩看着夕阳落下,彩云散去,夜幕降临。 各宫各院灯火初上,伽罗闹了一天了到了晚上精神有些不济,按照孙思邈的话说,这是气血两虚的缘故。 夜晚主因阴,她阳气不足到夜间自然比寻常人感到疲乏。/p
可她终究是顾着孩子的。 所以即便吃不大下,可还是竭力的吃了许多东西。 一到吃药时间,张苍定点定时就立在了庭下,看着伽罗喝完了才笑道:“夫人今天累了吧?” “嗯。” 她脸上的疲累是轻而易见的。 /p
张苍道:“隋王午间与孙先生等人商议要事,中午和晚上进的不多,就一碗小米粥就没胃口了。” 她打了个哈欠,道:“若是胃口不好,可以叫人熬鲍鱼粥送去。” 张苍道:“这事儿还得劳烦夫人您亲自送去,隋王才有时间吃。” /p
他将杨坚的行程极告知她,想来是杨坚授意过的。 伽罗不欲与他打哈哈,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张苍笑笑退去。 伽罗转头吩咐华裳:“你派人去准备,我不成了,太累了。”她刚才和张苍说话的功夫眼皮子都快掉下来。 “是。”华裳退下。 伽罗一觉躺下睡得极好,肚里的孩子大概是个懒鬼,不爱吃爱睡。 /p
只是到了夜间断断续续被外间的咳嗽声吵醒。 伽罗披衣下榻,举起了灯烛。 守夜的宫娥在榻下睡熟了。她也没有吵醒她,往外走去,只见杨坚披着一件单衣正倒水,见他起身不由一笑:“吵到你了?”/p
伽罗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有些生疏。 “你吃过饭了没有?” 杨坚摇了摇头:“没有。” “嗯?” “鲍鱼粥不合我的胃口。”他解释到。 伽罗了然,正要往里走,杨坚忽然从后面叫住她:“伽罗。” /p
好似许久未曾听见的声音,杨坚喊了出来。 伽罗一怔,回望去。 他摸着自己的胃,朝她尴尬一笑:“我腹中无食,实在是饿,想念你煮的细面了。” 这是要她下厨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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