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俩来得真够早的”,李同河刚进门,语气夸张道。
谢野思瞄了一眼林维桢道:“你的学生来得最早”。
李同河笑呵呵地落了座,上下打量着谢野思:“啧啧,谢老师今儿这身打扮可真时髦,刚才我在门口只看了你的背影,还以为坐着个外国人。”
谢野思抿着唇轻笑道:“又不是在学校,怎么舒服怎么穿。”
李同河要来菜单,道:“你俩来的早怎么不点菜?先说好了,今儿用不着替我省钱”。
“就等你这句话呢,齐老板刚才说,搞到了一只狍子,我就吃这个”,林维桢给胖老板使了个眼色,胖老板心领神会,在一旁敲着边鼓道:“现在正是吃狍子肉的季节,肉最鲜,李老师,来一只?”
李同河问道:“怎么卖的?”
“您是常客,我给你便宜点,15块钱,不瞒您说,这狍子个头有点小……”。
李同河刚才还提心吊胆,一听才15块钱,顿时有了底气,大手一挥道:“那就来一只,我也尝尝狍子肉啥味道”。
谢野思嘴角微翘,目光在林维桢和胖老板之间扫来扫去,把他俩之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这人还真有趣。
点完菜,李同河问谢野思:“你喝点啥?”
谢野思道:“你们喝啥我喝啥”。
李同河笑道:“得,原来也是位酒精考验的女同志,看不出来啊”。
打发走胖老板,李同河好奇地问道:“你俩刚才聊啥呢?怎么还吟起诗了”。
林维桢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李同河听得直摇头,末了,有些不以为然道:“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个名字还弄出了这么多道道。我的名字就没那么多讲究,我是同字辈,家门口有条小河沟,我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谢野思不禁翻了个白眼儿,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林维桢见有些冷场,便笑着道:“名字本就是个代号,我还有个小名叫黄豆芽儿,我妹叫绿豆芽儿,都是我妈起的”。
谢野思噗嗤一笑,道:“这么说,以后可以叫你林豆芽?”
李同河也笑了,道:“还别说,这名字也不错,至少我的强”。
谢野思好奇问:“老李你也有小名?”
李同河老脸一红,摆摆手道:“说不出口,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时,凉菜上了桌,李同河打开一瓶二锅头,笑道:“我是真不敢说,说出来我的形象全毁了”。
谢野思捂着嘴咯咯笑道:“那就不难为你了”。
林维桢在喝酒的杯子里倒上热水,一边涮着杯子一边道:“无非就是狗蛋,铁柱之类的,我插队时当过两年的英语老师,班里的学生的名字就是小名前加了个姓,每次提问我都有些张不开口,张狗蛋,王铁柱这些还算是好的,可卜想生是什么鬼?”
“不想生?”,李同河哈哈大笑道,“是不是生的太多了?”
林维桢苦笑道:“恰恰相反,人家家里就一个儿子,当爹的还想生个孩子,就给儿子起个名字叫想生,这学生姓卜,可不就是不想生的谐音嘛”。
谢野思听了后,都笑出了眼泪,拍拍胸口道:“你不会就一直这么叫他不想生吧?哈哈”。
林维桢道:“一连叫了半个月,我是受不了了,去了趟学生家里,跟他爸商量能不能给他起个大名,你猜他爸最后起了啥名字?”
“啥名字?”,李同河和谢野思异口同声问道。
“卜祥生,吉祥的祥,生孩子的生”。
谢野思捂着嘴咯咯笑道:“改了还是不想生嘛”。
这顿饭一直吃饭快九点,三个人喝了两瓶二锅头,谢野思半斤左右,除了脸红扑扑的,倒不见她半点醉意。
出了饭馆,手里提着另一只狍子,懒得绑在后座上,直接往车别把一挂,骑上车就要走。
谢野思问道:“你这是去哪?不回学校?”
李同河打了个酒嗝笑道:“这小子在外面有房子,每到周六就跑没影了,小日子过得比我都滋润”。
谢野思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问清了林维桢住哪后,心里一动吐了口酒气道:“既然有你这个男同志在,我也回趟家,咱俩正好顺路”。
林维桢没多想,拍拍后座道:“上车”。
李同河在后面嘱咐道:“林维桢,你给我慢点骑”。
谢野思麻利地跳上后座,回头笑道:“老李,明见!”,又拍拍林维桢后背,“愣着干啥,走啦”。
起了北风,一路顺风往南,林维桢骑的一点也不费力。
坐在后面的谢野思却有苦说不出,刚才喝酒后,出了一身汗,此时小风一吹,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裹紧风衣,紧紧地靠在他的后背上。
林维桢回头问道:“冷?”
谢野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有点,今年跟往年不一样,还不到10月,天就这么冷了”。
听她说话声音发抖,林维桢停下车子,把外套脱下来你给她。
谢野思没跟他客气,把衣服披在肩上,道:“谢了,你冷不?”
林维桢一阵无语,回头道:“冷,要不你还给我?”
谢野思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是的,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林维桢撇撇嘴道:“绅士风度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我宁可不要。坐好了,走了”。
谢野思噗嗤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哎,我发现你这人挺有趣的”。
林维桢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