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自来水公司来了十多位老职工,你去应付一下吧。”听完巫水生的汇报,王天汉冷静地说:“中午就订在红杉包厢,我们等你。”
“两位领导,青云失陪了。”陈青云谦逊地向孔凡孟与吴钢赔礼,吴钢骂道:“别假惺惺地,忙你的去吧。”
陈青云在巫水生的陪同下,来到市委小会议室,十多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看到陈青云与巫水生进来,全都站起。
“大家请坐吧,有什么想法咱们好好沟通。”陈青云从巫水生口中得知这些人的来意,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态度。
为首的老头恭敬地说:“陈书记,我们知道你为益州的发展,操碎了心。可自来水公司经营良好呀,为什么要卖掉?”
“建设引水工程与第二水厂的意义,有必要向大家重申吗?”老头的话,引不起陈青云的波澜。
老头献媚地说:“我们都知道,引水工程与第二水厂是益州最重要的民生项目,我们不会反对。只是要求政府,可以将投资交给我们公司,我们能做好。”
陈青云皱着眉头说:“政府退出公用事业投资主体,这是大趋势。有大型企业愿意投资,对益州的发展非常有利,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呢?”
另一个老头说:“我们并不反对政府招商引资,只是不愿意改制。”
“说详细点。”陈青云明白,问题的核心马上就要出来。
为首的老头说:“自来水公司是事业编制,改制后,我们都成了民营企业的员工,这样的身份,大家都不愿意接受。”
封建流毒真是害死人,华夏共和国倡导的是民+主政治,其实质却是将全国公民分成三六九等,将原来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细化为好几种体制下的数十个严格的等级,其中高高在上的、有着严密体系的“干部”,顺理成章地成为全国公民向往的高等公民。
事业编制,就是与公务员擦边的干部。现在要他们放弃这样的身份,与遭到强+奸没什么两样。
“身份问题,真是令人头疼呀。”即将离开益州,陈青云不想再用强制手段,念头在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瞬间拿定了主意:“我提几个方案,供你们选择,问题是在座的人,能代表自来水公司做主吗?”
为首的老头欣喜地说:“请陈书记提出方案,我们带回公司,请公司领导召开职工代表大会。”
原来是公司领导派来的,陈青云对自来水公司的领导非常失望,仍然淡定地说:“如果希望政府向自来水公司追加投资,肯定不可能。引水工程与第二水厂,也势在必行。”
为首的老头急眼了:“陈书记,这不还是要改制吗?”
“改制有那么可怕吗?”陈青云随口问了一句,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们纠缠,缓缓地说:“我有三个方案供你们选择:一是改制,由醴泉集团整体接收自来水公司;二是划片经营,醴泉集团完成引水工程后,负责向经开区供水,自来水公司继续在雨神河取水,负责向老城区供水;三是醴泉集团负责向经开区供水,自来水公司向醴泉集团购水,然后供应给老城区居民。”
“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向经开区供水呢?”
“没有终端用户,你认为醴泉集团能来益州投资吗?当然,如果自来水公司有能力投资引水工程,市委不是不能考虑你们的要求。”陈青云心中不屑,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有接待任务,不能陪你们多说,不然真希望与你们聊聊身份的问题,是不是改制真那么可怕。”
陈青云没料到,自己的表态会在益州引起巨+大的反响。
钱均第一个得到陈青云在座谈会上的表态,立即跑到乔根办公室,愤愤不平地说:“老板,陈青云太放肆了,政府还没研究,他就敢胡乱表态。”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乔根也知道陈青云即将离开益州,此时根本不想与陈青云发生任何不快。
钱均将陈青云的话细说一遍,气愤地说:“如果政府按照于市长与醴泉集团谈的条款签订合同,益州人都会说是陈青云的功劳,对老板上位肯定产生负面影响。”
乔根的心底深处,对陈青云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能够给陈青云带来不快,乔根也乐见其成:“你有办法?”
钱均恨恨地说:“将引水工程交给醴泉集团投资,终端市场还是由自来水公司经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乔根知道,钱均在醴泉集团栽过跟斗,有机会给他们上眼药,能放弃才怪。
将钱均调来益州,乔根看中的是钱均的才华,当然也有培养他的意思。此刻钱均的话,让乔根看出他的心性,心中不免非常失望。
“你代表我与醴泉集团沟通一下,要注意方法。”乔根不忍打击钱均,柔声道:“这个项目很敏+感,绝不可陷进去。”
“老板放心,我懂得分寸。”
从乔根办公室出来,钱均沉浸在得意之中,迎面而来的何成向他打招呼,他竟然视而不见。正好旁边有两个年轻的机关干部看到,轻声议论:
“看钱秘书长,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
“副秘书长罢了,只知道围着市长转,眼睛长在头ding上。”
“这小子阴险的,我们离他远点才行。”
“听说乔市长很快要当书记,估计他也会到市委,心中得意呗。”
谁都不知道,钱均心里有何盘算。
何成来到乔根办公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