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顾虑,他已经了然于心。现在他要思考的,便是如何找出漏洞,将这些所谓顾虑一举击溃。/p
他又想到了赵长垣,他一直都轻视着的男人。从前只觉得他一味的顺从长辈,讨好妻子,不会有太大出息,甚至觉得他缺乏男子气概。如今却发现,他其实是背负着自己深爱的人们,隐忍着自己的理想和心气,他才算得上是个心理强大的男子。/p
想到这里,潘景元自嘲的一笑,对着眼前的墙壁喃喃自语:“我说大白鹅,你被郭崇喜丢进荷花池的时候怕不怕?二爷现在……还真有点怕。”/p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铁门外此时已经站了一个人,隔着铁窗,满眼忧虑的望着他。/p
听到铁门“噶扎”一声被打开,潘景元才转回头,看见自己的哥哥潘竹青俯身走了进来。/p
“哥,来送我?”恶少站起身,笑脸相迎。/p
潘竹青满脸的疲惫:“爹病了,但依然跪在金銮殿外求见皇上。”/p
恶少的笑容从脸上褪去:“好好照顾他,若人死了真有鬼魂,我会保佑你们的。”/p
“除了这些,就没别的想对我说?”潘竹青又向他走进一步,伸手替他弹掉肩上的茅草。刚刚在窗外,听见恶少说怕,做哥哥的他,头一次尝到心如刀绞的滋味。/p
恶少犹豫了几秒,还是定定的望着他说道:“玉莲对你一条心,而龚玥玥是别人的。”看他无动于衷的表情,知道自己是白说,却还是补了一句:“你是我哥哥,我才会临死都为你*这份心,不过听不听全在你。”/p
潘竹青恍若未闻,又向他走近一步,凑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明日我会安排人中途掉包,你自己也机灵点。”/p
恶少脸色大变,强压着嗓子回应:“你疯了吗?若是出事,连你也一块儿完了。”/p
潘竹青整了整袖子,漫不经心的说:“你是我弟弟,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死,我根本没的选。就像你刚才说的,玉莲还是龚玥玥?我骗不了我自己。”/p
恶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惊惧的望着他:“哥,你别做傻事。你还要照顾爹,如果咱们都出事,他怎么办?就算我求你,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不能一错再错。”看他还是一脸的坚决,恶少松了手,换做同样一副坚决的态度:“就算你一意孤行,我也不会配合你的。”/p
潘竹青愣了半晌,最终无奈的说:“既然如此,那我没话好说了。”/p
兄弟两面对面站着沉默了许久,恶少最终对这个以往难以亲近的哥哥说了句:“大哥,你保重。”/p
潘竹青一向冰冷的眼中,浮上一层薄雾,竟忍不住动容的将他抱住。恶少的心胸也陡然泛起一腔酸热,抬起胳膊拍了拍哥哥的背。/p
“跟你相处了二十年,只有这些天,我才真正觉得你是我弟弟。”潘竹青的声音沙哑沉痛的响在恶少耳边,最后竟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可我多希望,你还是原本那个无赖,再给我闯几十年的祸,哥哥都甘心为你兜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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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后,开封府为潘景元送来了丰富的酒菜。他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再也没有胃口吞咽任何东西。随后,等他换上了新囚服,将发髻重新扎好,狱卒走进来给他戴上镣铐,将他带出了黑暗的囚牢。/p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阳光照得他浑身毛孔全都舒展开了。/p
关进囚车后,他心里不禁问自己,这一生是否值得?直到囚车转了个弯,来到大街上,他发现街边全都是来为他送行的百姓,一张张淳朴的脸上,尽是感激和不舍。绝美的笑颜终于绽放在这个年轻死囚原本麻木冰冷的脸上。/p
为了保证这次斩刑的顺利进行,魏霆跃抽调了手下几千军兵押送囚车,一路上维持着秩序,将道路两边的百姓隔绝在全副武装的人墙外。/p
囚车一路行进的很顺利,直到隐约听见不远处有吹吹打打迎亲的声音。没多久,直到两支队伍红白相冲,撞在一起,乐器声才骤然停止。/p
开封府差爷上前拦着花轿,一脸的诧异:“你们是怎么回事?没看见这里押送朝廷要犯吗?”不说别的,这办喜事的人居然不主动避讳这倒霉晦气的事儿,还真让人想不通。/p
恶少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红色,一颗心犹如被绣花针扎得刺痛万分,他这一生都没能为心爱的女子披上嫁衣。如今听说她嫁杏有期,伤感之余,也算是另一种安慰了。/p
想到这儿,花轿的门帘忽然被人从里面掀开,活脱脱走出一位鲜红的新嫁娘。同时,从花轿后面,走上来一个娇俏女子,似乎有些面熟。只见她上前扶住新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向前。/p
新娘的盖头被风吹得飘忽不定,恶少好奇得定睛一瞧,楞在当下。竟是他心中朝思暮想的杜若桐。/p
她今日出嫁?她为何选择今日将自己嫁于别人?为何上天让他在这样的情境下遇见她?这简直是对他比死刑还要残忍的惩罚!恶少想着想着,眼圈就憋红了,心中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p
“你们干什么?”差爷上前拦住她们。/p
杜若桐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精心装饰过的脸。/p
差爷认出了她:“原来是杜大人的千金,不知有何贵干?”/p
杜若桐没说话,身边的小梅凑到差爷面前,递了一封书信给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