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见他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极了,可表面上还得让人能下得了台面才是君子之道:“别急着走啊,童大人与我也很久没见了,不如找个地方喝两杯?”/p
恶少的邀请不仅没让童纤开怀,反而让他头皮发麻,张口结舌:“童某……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改天……再与潘少爷开怀畅饮……如何?”记忆中,在太师府被这潘景元灌得死去活来,又作弄的颜面尽失。如今这儿天高皇帝远,再落他手里,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p
恶少自然也不是真心诚意要与他相约,不过见他如此惧怕自己,便起了玩笑作弄之心:“诶,择日不如撞日。我也很长时间没喝酒了,憋闷的慌。今日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喝死不赔怎么样?”/p
听对方这么说,童纤更是一刻也不敢多呆,连忙婉拒:“今儿是真的不方便,改日咱们约上潘大人一块儿聚,人多也热闹些不是么?”/p
恶少挑着眉毛撇了撇嘴,一副失望的表情:“那好吧,改天我带着我大哥亲自上门讨酒喝,童大人可千土└鼍苤门外啊。”/p
童纤脸上挂着笑,可心中却暗自发狠:“这小兔崽子真是可恶至极,若不是他爹和他哥哥罩着他,非叫他知道我童某人也不是好惹的。”/p
打发走童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位冒牌的男主人“赵长垣”。/p
“走了吗?”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望出去,只好小声问身边站着的姑娘们。/p
六姨也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外甥,失望之余,也只得面对现实。这男人虽然表现的窝囊极了,可人家本与他们无亲无故,却也愿意冒着危险来救场,他们哪还有理由挑三拣四嫌弃别人?“走了。你别这么紧张,他怎么说都不敢贸然闯进来。”她轻声安抚。/p
恶少此时也大咧咧走进来,到他身边轻声嘱咐:“韩夫人说的是,你别忘了,如今你身在何处,又是什么身份。”就算易容师再如何巧夺天工,人的气质和脾性也无法复制。这冒牌货若总这么畏畏缩缩,没半点赵长垣惯有的威信和气场,迟早要被人看出端疑。/p
“好吧,我镇定,镇定……”冒牌小白脸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表情有些滑稽,让房里原本沉闷的气氛松动了许多:“我是赵长垣,我是大元帅,我是这里的老大,谁也不敢惹我,我……”/p
看着这张与赵长垣一模一样的脸,装腔作势的给自己打气,几个姑娘早已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p
恶少也忍不住出声阻止他:“放心里说就行了,你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不用念经。”/p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位冒牌赵长垣是沧州本地人,本名方知文,今年也才二十岁。因为家里贫穷,哥哥一年前娶了亲,耗尽家底,轮到他适婚之时,家里却没这能力再给他操办亲事了。但由于他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愿意嫁他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就等他这回替恶少办了事拿到银子,回去给自己置办个小家。/p
从当晚开始,他便在恶少房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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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地铺睡下,而杜若桐则去陪着龚玥玥。到了白天,他便呆在龚玥玥屋子里孵蛋,一来掩人耳目,二来避着童纤那老sè_láng。/p
众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三天,不知不觉迎来了离乡背井后第一个端午节。可这一天,驿馆里,沧州大营里,恐怕没有谁心里是好过的。一来,每逢佳节倍思亲。二来,赵长垣与萧隽音信全无,而龚玥玥仍然在“躺尸”……/p
恶少与杜若桐本来打算去潘竹青那里一块儿过节。没曾想潘竹青却早那么一步,亲自登门而来。/p
刚从隔壁城池处理完公务的潘竹青奔命似的赶回来,披着一身仆仆风尘,思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当他与方知文在龚玥玥屋门口迎面相遇时,愣是没忍住心中的错愕与惊慌,脸色陡然一沉,浑身溢出一层冷汗。/p
可潘竹青到底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立刻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陌生,看到了探究,发现了对方略显单薄的体态。再说,同样是练武之人,又怎会分辨不出赵长垣与眼前这人在精气神方面的天差地别呢?/p
知道了来龙去脉,潘竹青又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他还没机会遇到童纤,否则他定会找机会把赵长垣的行踪透漏给他,彻底断了赵长垣的退路。如今潘景元找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冒牌货,硬是把潘家给扯了进来。他潘竹青再怎么坑害赵长垣,也绝不会搭上自己的亲弟弟跟着一块儿陪葬。/p
就算再无心情,端午节毕竟是中国传统大节。下人们准备菜肴忙活了一整天,何勇,杨尽义,赵亮等将军们也抽空回到驿馆,打算与同乡们共度佳节。本来冷冷清清的驿馆里,倒也热闹了起来。/p
也许是被这节日气氛所感染,也许是傅雲针法了得,也许是潘竹青找来的药引子确实有神效……/p
总之在众人入席吃端午饭时,连梦都没做过一个,始终处于脑死状态的龚玥玥总算有了些意识。/p
可这回,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听见赵长垣的声音,或是闻到那熟悉又迷恋的味道。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反倒眼前的黑暗似乎正被慢慢驱散开来,她竟不费力气的睁开了眼睛。/p
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又一次迷茫了。并不是她和赵长垣在沧州府的屋子,更不像他们在洛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