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坎。

这才真的开始慌乱了。

想用滑雪杖撑住地面,应急刹车。

在雪地上胡乱大力地戳着,可之前不着边际的加速,现在哪是她三心二意学习的滑雪能力能够控制的速度范围。

有心无力的真实写照。她的的腿一软,滑雪板打到一起,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就这样朝着悬崖滚去。

“墨阳!”说时迟那时快,吴梓樾忽然从滑雪板上纵身跃起,紧紧抱住前面已经倒下的她。

两人顿时从悬崖上掉落,在那一刹那,墨阳只觉得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令她整颗心脏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她的心房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时间无限拉长,一辈子是那么长,墨阳夸张地在回想着自打出生以来十几年来刻骨铭心的事情,似乎还有那么多遗憾。

包括此刻在某人的温暖的怀抱里,有些话在“死”之前,一定要说出来。

赌气什么留到下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里面去赌气吧,这辈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要结束了。

一路翻滚,帮助着墨阳一路上的胡思乱想。

紧接着,两人一起重重的掉落在雪地上,巨大的下坠力道令她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可是自己始终在吴梓樾的怀中,她只听得吴梓樾痛哼一声,黑暗袭来,疯狂转速下来的脑子突然宕机,她终于在往下滚动中昏死在他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刺骨的寒意刺激过来,幽幽醒来。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吴梓樾的背上。

吴梓樾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看似不远,其实很远的小木屋走去。每走一步,雪地上就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吃力地拔出另一条腿往前走,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吴梓樾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他受伤了!?

四周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两人不平稳的呼吸声。墨阳靠在他肩上,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他身上蕴含的坚定地力量,下意识地将双手环拢他的肩膀,汲取更多的力量。

“你先……放下我。你都受伤了,我能自己走。”墨阳话一说出口,这才发现自己满嘴的血腥味,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重新移位了一般,疼痛感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重回人间,面对眼前的苦难。

“快到了,你先别说话,保留点体力都木屋,我尽情地听你说三天三夜的话!”吴梓樾呼出一口白雾,冷冷地道。墨阳看到他额上不知是热还是痛,一滴滴汗水滴到地上,额头上的突突起来的青筋,清晰而又瘆人瘆得慌。

他一定也受伤了。墨阳不知哪里冒出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加上动作表情有理有据推测出来的。

她不安地动了动:“吴梓樾,你先放下我好吗?”墨阳换种温和的口气,和他商量着。

吴梓樾不吭声,墨阳又是一动:“你先放我下来呀,吴梓樾。我没事儿,说话底气不是很足嘛。你看那……”墨阳强撑着身子,强硬着语气对他说着。

可她没注意到自己哽咽的嗓子,满满的委屈与求饶。

回应她的是他沉重的呼吸,与越加密集的汗水。

墨阳心中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他早些时候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疏离淡漠的很,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到后来自己最难看,最憋屈的一面都是在他面前呈现的。

晚会排练被杜焕卿恶言相对,是他站在身后,替她怼回去的。

辩论会沮丧没信心的时候,也是他又是送咖啡,陪她练习辩词。

大会前的早饭,看着自己胡塞海吃的硬着头皮解决。

到近两天,他开始靠近走向自己,她胆小无所适从地回避。在他眼里肯定很可笑吧,更有可能以为是她的策略,网传的欲情故纵招数、

即使她再傻,她也感觉得出他对她的不一样。

之前一直逃避的情愫。

在墨阳眼里,毫无根据的他的好感回应。

墨阳越想心中越乱,不由挣扎下来:“吴梓樾,你能先放开我,你能走你先去求助,我在这里等你还不行吗?我怕我太重,你到时候腰不行。”

她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说人家男生不行。

还居然是腰不行,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先发制人,吴梓樾被她的推力,推得跌在地上,他大口喘息,脸色已经煞白,但是深眸中却依然淡然如一泓湖水。

他目光幽冷地看着她。

墨阳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寒,以为是在为刚刚那句无心开口的话狠毒地计较着,只能别开眼:“我收回刚句话还不成嘛?你厉害着呢。话说你是不是受伤了,走路都是一拐一扭的。”

说着就想走上去,摸着吴梓樾僵硬的全身,检查着哪里出血还是断掉了。

吴梓樾冷哼一声:“既然你还有力气,过来扶我!”

墨阳哑然,只能上前扶着他。

天啊,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重!墨阳忍着身上的不适,吃力地扶着他。吴梓樾看着她吃力的样子,哼了一声:“我腿可能擦伤了,走不太远也没力气,那就扶我到那个小木屋,里面有电话热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求助了。”

墨阳小声嘀咕着,“你腿都伤着了,我叫你停下来放我自己走,怎么死活不听。真是倔脾气。”

某头倔脾气的臭牛还在嘲讽着另一头刚共同经历生死的倔脾气的臭牛。

臭味相投,这两人可能就是字面意思的体现吧。

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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