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怀疑骨虎老将军话语的真实性,有他和骨勋坐镇城主府,哪怕千军万马来攻,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北骷城,除了城主之外,就数骨力骨虎骨勋三位老将军地位最高,曾追随上一任镇北王,也就是骨傲祖父战遍诸千文明,一身紫光恺不知道染了多少邪族血液,那一身浑厚气血冲天而起,尸将级别看见都会远遁千里,不敢与之相抗。
尽管骨族不许封元帅,但在骨族特别是北骷城子民心中,三将并称无冕之帅,可见三将威名。
故此,镇北王才可以暂时放下一切,去风龙湖散散心。
一路无言,骨封一步步搀扶着镇北王来到湖边亭中坐下,任湖光山色动人心魄,也无心欣赏,满满的萧瑟之感。
“任本王英雄盖世,也免不了妻离子散,这天下,要之何用啊”良久,镇北王心中怨气久久不散,巍峨身影立起,直视苍天,眼中尽是桀骜不驯,一身傲骨铁骨铮铮,多少年来,他不服天命,现在,他依旧不服!
天又如何,神魔也罢,早晚有一天,掀了它!
骨封一言不发,站于身后,静静的感受那股不屈的意志,冲天的战意,这是霸者的气魄,枭雄虽老,气魄犹存。
哪怕遭遇再多挫折,依旧顶天立地。
“封儿,你可知为何傲儿要与你争这世子之位”一边看着眼前的黄昏景色,镇北王一边问道。
本想回答“不知”以避嫌隙,可不知为何,他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该怎么做,所以还是开了口:“儿臣猜测过,随军出征那段岁月,傲弟麾下来了许多工于心计之臣,或许是”
“错”镇北王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那是傲弟意志凌天,想要继承父王之荣誉,为我骨族子民镇守此界,保民生安定”骨封试探着说道。
“也错”
“那儿臣就不明了,还请父王详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骨封行礼请镇北王直说。
“本王逼得”看着这个健壮雄美,气魄摄人的义子,镇北王眼中尽是自嘲。
“怎么不敢相信”
虎目中全是震惊,骨封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儿今年也五十有余了吧”拍了拍骨封的肩膀,镇北王重新回过头,静静欣赏这大好河山,没有先着急去解释,反而掀开了另一个话题。
“加上武神界的那生,儿臣六十六了”骨封压住心底的震惊说道。
“六十六,一晃就四十年了,,记得当年你记忆重置,来我骨族之时,还啼啼哭闹呢”
骨封有些不好意思,那年败于入界口,记忆也是在十岁那年才渐渐回复,回想当年的那些时日,也颇有感慨。
“记得本王这个时候,都已经继任镇北王,征战过尸族,也娶妻生子了”眼神渐渐飘向远处,以往的回忆仿佛全部涌现上来,好像全都发生在昨日。
骨封屹立在旁,披风随着微风飘荡,保持静默无语。
“这些年,北骷城遭遇数次兽潮,本王战过极北荒芜之地,也数百次前往异界文明征战,所到之处,必是尸骨遍地,寸草不生,荣誉功勋也都是那时建立的,
以后天之躯,遭遇先天围堵,战遍风神翼龙,泰坦巨兽,蜥蜴地魔这类擎天巨兽,也与法圣,地精,矮人,魔昙天骄大战,数次垂死,但都征战着过来,只为我镇北城之荣耀,
我骨北之地,逢战必为先锋”
雄浑之音充满穿透力,一句句话如同战鼓般激荡着骨封的热血,仿佛带着骨封回到那年战火纷飞的年月,镇北王一席战袍纵横诸天文明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将士眼中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他心中也是。
“封儿你的战绩和风骨皆令为父骄傲,可你流淌着不是本王的血脉,世子之位给你本王心无怨言,
但是本王不甘傲儿的无能你懂么,你在战场上越是骁勇,越是战无不胜,傲儿的懦弱无能就越发像针一样刺痛本王的心,若本王英雄一世,却虎父犬子,祖孙后代羸弱不堪,又有何面目去地神界寻找我父,面对诸多祖宗!”像是在询问骨封,又像是喃喃自语,镇北王颇有些英雄落幕的凄凉。
他是枭雄,所以不甘其子落魄无能,哪怕骨傲能富贵一生,无人敢欺凌,那依旧是他骨琅的污点,昭示着他的无能,他不愿面对这种情况。
话说道这里,骨封也明白了义父的苦心,他并非不愿让自己成为世子,谁是未来的镇北王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只希望流淌着他血液的骨傲能够发愤而起,不污先祖威名。
而他,骨封也就是这块磨刀石,镇北王以他来不断刺激骨傲,令他因嫉妒而崛起,用怒火燃遍诸天,耀骨北之威名。
那么,当年骨傲世子无端被废这件事,想必就是导火线了。
义父果真下了好大一盘棋,只是,可惜了,骨封再次看向镇北王的身影,不胜唏嘘。
“然而本王终究是过激了,傲儿自小心地善良,安安稳稳过下去虽不至于有多大成就,但也可做一辈子富贵散人,他日遇到良机,穿过极地灵山,横渡无妄之海前往地神界也未尝不可,可因为本王的霸道,生生的将这种情况抹去了,
这些年的压迫早已成了傲儿的心魔,封儿你也被他视为平生之敌,最终傲儿终究是被净炎族和尸族利用,最终被命珠尸化,本王对不起你二人啊”像是泄气一般,镇北王脸庞又沧桑了几分。
“父王,您不必这么说,封儿这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