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在太一帝君即将崩溃之际,小相柳从笙歌的袖子中窜了出去,一口咬在了太一帝君的手腕上。
狂暴的能量,一点点进入小相柳体内,缓缓平息下来。
小相柳打了个饱嗝,直接窝在太一帝君的胳膊上,睡了过去。
笙歌:……
所以,这就是当时她第六感应验的地方?
小相柳的存在就是为了救太一帝君吗?
气息平静后,太一帝君的眼神澄澈,虽有疑惑,但总归是恢复了神智。
古天帝连忙为太一帝君检查身体,不死药的药性依旧存在,只是暂时稳了下来。
趁着古天帝为太一帝君检查身体的空档,笙歌言简意赅,删繁就简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太一帝君。
馊主意他出的,古天帝负责执行。
但是,过程中出了些茬子。
不得不说,太一帝君也是多灾多难。
先是被哄骗着失了古神血,后又被偷偷摸摸下了不死药。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听完笙歌所言,太一帝君烦人神色反倒是平静淡然。
最可怕的是未知,既已知晓,那便不再是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无需自责。”
太一帝君从水晶棺中迈出,宽慰着笙歌和古天帝。
“说不定会因祸得福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是?”
太一帝君看着睡的香甜的九头蛟蛇,嘴角微微抽搐。
九头蛟蛇并不罕见,可这头显然经过了变异。
“服用不死药之后唯一保留了神智的。”
“并且,他不止服用了一次。”
笙歌解释道。
小相柳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刚刚还非她不可,现在就直接抛弃她,选择了太一帝君。
见异思迁,渣男的潜质。
“好好护着,以后就是你的救命良药。”
事到如今,笙歌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小相柳就是太一帝君逢凶化吉,因祸得福的契机。
还能说什么,都是缘分啊。
只好摊摊手,君子成人之美,成就太一帝君和小相柳的良缘。
她算月老,还是西王母算月老?
太一帝君暂时安稳下来,古天帝终于有心情有精力去应对昆仑山各项事情。
仇,总得要报的。
天帝出手,雷厉风行。
关于昆仑山的流言喧嚣尘上,更不要说古天帝还抓到了下药贼。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西王母。
西王母焦头烂额,一面应付大荒信民的质疑,一面还要应付后山造作的古神。
谁能想到,她寻的那位古神是个下个药都能被发现的蠢货。
真真是应了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古天帝不断发难,早前那些结盟的盟友们一个个如同墙头草一般,毫无立场可言,就差直接对着她捅刀子了。
可最终,所有的掩盖和挣扎,都是徒劳。
在一堆古神夜以继日的造作下,昆仑后山那些被掩盖的秘密最终还是公之于众。
炼制不死药
谋杀太一帝君
戕害大荒妖兽
污蔑古天帝
这是众神为西王母罗列出的罪名。
不死药,本就不该存于世。
“你可知罪?”
古天帝站于玉阶高台之上,众古神各归其位,看着枷锁在身的西王母。
西王母发丝凌乱,华贵庄重的锦衣也染上了污渍,神兵立于其身后。
“知罪?”
“何罪之有?”
西王母癫狂的笑着,声音依旧傲慢麻木。
“古神之劫,避无可避,生而为古神,凌驾于众生万民之上。”
“蝼蚁尚且偷生,凡人妄想长寿,吾等身为古神想着逃过劫难,有错吗?”
西王母眼睛环视四周,声音说不出的嘲讽。
古神之劫,一线生机。
为何她就不能拥有那一线生机,古神覆灭,于她何干。
默默旁听的笙歌,嘴角弯了弯。
西王母的想法,在某个立场上,算不得不可饶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可惜,立场不同,就注定了根本对立。
西王母炼制不死药,天下大乱,那她的五彩石要如何温养,大荒的数万万的凡人又该如何生存。
这口才,笙歌再一次表示佩服。
虽是歪理,可偏偏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
“蝼蚁尚且偷生,那死于你手中的妖兽就不配偷生吗?”
古天帝凌凌然的反问道。
“如果你炼制不死药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待来日,那些怪物为祸大荒,掀起血雨腥风时,大荒百姓也不配活着吗?”
“歪理就是歪理,不论听起来如何有道理。”
“西王母,你妄为古神。”
何为古神。
保人类平安,谋人类福祉。
“你一面想着逃离古神之劫,开辟昆仑派系,受人间香火,得人间愿力,试图听过万民信仰得天道庇护,一面又炼制不死药,造出怪物,动摇大荒安稳,你真的还有脸问本天帝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简直就是笑话。”
古天帝一字一句,荡魂摄魄,发人深思。
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一句,你还要脸吗?坏事做尽,还能找到道德的制高点。
西王母一怔,沉默良久。
凡人的生死,有何资格与古神相提并论。
古神自诞生之日起,为人界,为大荒,消弭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