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占风知道首长言辞中的意思,立正道:“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好,你现在既然已经到了雷州,以后就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了。我正好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准备交给你处理。”严茂达说。
萧占风心想,这第一个考验就已经来了。他沉着道:“请首长吩咐。”
“随我来。”
严茂达起身,带着他走过一道门,在走廊里七转八弯,穿过了好几道有岗哨的门,最后来到一座有警卫站岗的小屋里。
小屋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和文件柜,萧占风对澳洲人的一套比较熟悉,看到这布局,就知道这是审讯要犯的地方。
严茂达打开里面的一道门,里面又是一个警卫,看守着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七八扇包了铁皮的上锁的门,显然,这是澳洲人在本地私设的监狱。
萧占风在雷州的时候,只知道澳洲人把原先祝三爷的产业都霸了去,又掌控了原来的海义堂,在海安街上大兴土木,没想到暗中居然有了这么全的规模。
看来,这海安街上的雷州糖业公会就是元老院在雷州的政府所在地。
严茂达对着警卫点头示意了下,带着萧占风走到了一道门前,示意他打开看看门上的窥视窗往里面看。
窥视窗上是厚厚的玻璃,但是尺寸非常小――目前他们还做不出镀膜非常薄的单向玻璃,只能缩小尺寸,为了确保安全,厚度也做得比较大。
监室不大,但是并阴暗潮湿,屋顶上的天窗透下明亮的光线,可以把环境看得清清楚楚,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正坐在低着头在绣绷上绣花。
虽然她的头低着,看不真切面目,但是看得出年龄不大,不过二十七八岁,肤色白皙,体态丰腴,至少也是个中产之家的妇人。
“这是――”
严茂达没有说话,又带他回到了审讯室。
“她叫秋涵。”严茂达从文件柜里取出一个薄薄的卷宗,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事情非常简单,秋涵是文元老的生活秘书――曾经是……”
萧占风点点头,他认识文同――虽然没有谌天雄那么熟悉,也知道什么叫生活秘书。
“秋涵在成为文元老的生活秘书之前,曾经是祝安,也就是人称祝三爷的小妾。这点在她成为文元老生活秘书之时,已经在提交的材料中做过交代。”
“但是,我们在去年对政审中发现,秋涵不但曾经是祝安的小妾,而且她还是被我们击毙的海盗古大春的妹妹。”
萧占风有点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这事和民政委员会、对外情报局都没多大的关系,是政治保卫总局的管辖范围。不知道为什么要特意向他来说。
“被揭发出来之后,秋涵交代说她是害怕才没有说实话,还说当年投奔到文元老身边的时候,确有要为祝安和哥哥报仇的意思,只是时间久了,觉得文元老对她恩深,再也下不了这个手,只想好好的伺候文元老。除此之外,别无他情,也无和外人勾结的事情。对她的供词,我们进行了肢体分析和测谎,又进行了几个月的外调,认为她说得确系实话。”
严茂达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样萧占风,继续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就要给出具体的结论和处置意见。文元老提出:希望把秋涵释放,回到他身边去工作。”
从卷宗里抽出一张格式公文纸――萧占风认识,这是“政审结论和处置意见表”。
政审结论一栏已经填写好了:“经调查:隐瞒部分个人亲属关系属实,无危害元老院和人民的事迹和言论。”下面的处置意见栏还是空白的。
“现在我授权你来填写处置意见。”
萧占风吃了一惊:“首长,这有违组织程序,我没有这个权力……”
“这是我作为一个元老和雷州站副站长给你的特别授权。”严茂达严肃的说道,“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力。”
每个驻外站的元老站长,实际都充当着当地最高政治保卫负责人的角色。
“你现在有半小时来研究这些材料,”严茂达看了看手表,“半小时后我回来,你填写的处置意见就是我的决定。”
审讯室里只剩下萧占风一个人。他没料到这个考验如此微妙,还牵扯到元老。他仔细的研究了不多的几份材料,无论怎么看,秋涵除了有隐瞒自己是古大春的妹妹这一情节之外,并无污点。
从谨慎角度来说,秋涵这样历史不清白,而且还一度隐瞒自己亲属关系的人,再回到元老身边不大妥当。但是换个角度来想,秋涵当文元老的生活秘书一年多,要想下手早就有过无数次的机会。
他拿起蘸水笔,在处置意见上写道:“调回原单位控制使用。”接着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他用吸水纸吸干了墨迹,递给回到审讯室的严茂达。严茂达默默的看了看,放入了卷宗。他拉了下铃绳。叫来了外面的警卫。
“填写一张11号的解除审查决定书,送过来给我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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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是霸王行动特混编队中第一批返回临高的。原本他应该回高雄去继续为发动机行动提供情报和内保的支持,但是从“中心”发来了紧急电文,要他立刻返回临高汇报工作。
“大约是鼓浪屿上的军火工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江山想。他在厦门已经提交了第一批报告给情报局,包括照片、测绘资料和俘虏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