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质量就比较差了。”郧素济参酌着词汇,“用得肉不是那么,嗯……正经。”
所谓不那么“正经”,用得玩意就可想而知了,大体就是子的肉馅的路数,统称“下脚肉”,血脖算是好得,还有天知道啥玩意。郧素济当了食品厂厂长之后,充分感受到了为什么德国香肠号称是‘一滴血都不会浪费’了。
“咱们快走吧。”席亚洲的胃口忽然不那么好了。倒是陈思根饶有兴趣,问道:“准备供给部队的干肠就是这种吗?我觉得营养指标上还是不错的。”
“具体供给部队哪一种****,看部队的需求和联勤的采购报价,当然还得看原料供应――肉类供应一直是个坑。”
“老郧啊,你就老实交代吧,你这所谓****里到底有几种肉?”席亚洲皱眉道。
“理论上什么肉都可以,甚至……而且保证你吃不出来。”郧素济嘿嘿的笑了笑,“不开玩笑了,猪、牛、羊、马、驴、骡、鱼、鸡鸭鹅我这里都用过。当然还包括动物内脏和血液。”
“可以订制?”陈思根问道。
“对,根据采购价格和原料供应情况可以在****内馅做不同的原料比例调整。最简单的调整就是淀粉的含量。”
“我看可以多订制些火腿肠。看上去像肉,吃起来也有肉味……”
“不,火腿肠没意义。因为主要成分还是淀粉,无非就是多了些油脂。”陈思根断然否定,“现在要多给士兵补充蛋白质。”
“如果肉类供应充分的话,可以直接制作印第安肉饼,这东西生产很简单。”
“印第安肉饼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就是所谓的pean,”陈思根在美国多年,这还是知道的,“据说是印第安人发明的,用北美野牛的肉烤干磨碎,然后和油脂、磨碎的坚果之类的东西混合,做成块状。后来白人也学会做了。这玩意倒是很不错,高脂肪高蛋白,耐储存。”
“那不是生肉吗?”
“都烤干了还怎么是生肉啊?不过作为速食品估计是很难吃的。烹调下应该口味还不错。”
“可惜没那么多的肉啊。”席亚洲叹道。
“如果要贯彻便宜又大碗,还得有足够的蛋白质。可以考虑鱼肉肠。随我来。”
下一条生产线就是鱼肉香肠生产线,食品工业上称之为“鱼糜制品”。产品线种类繁多,鱼圆、鱼板、鱼糕、竹轮、蟹ròu_bàng等等都是这类产品。
鱼糜车间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腥臭味,即使戴着口罩也能闻到。空地上是一筐筐从海产品加工厂运来的各种海鱼。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们正在忙碌着搬运原料和成品,车间里水汽很重。
“鱼糜制品一般用得都是经济性差,不上等级的杂鱼,”郧素济介绍着筐里的原料鱼,“不过只能用白肉鱼,鱼肉脂肪也不能多。”
陈思根和席亚洲看着一筐筐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鱼,只觉得眼花缭乱。看到最后沿着墙根一排整齐的堆在草席上鱼他们可认识:鲨鱼。
说起来这里的鲨鱼品种还真不少,大大小小起码也有七八种。
“鲨鱼能吃吗?我记得这玩意是全身排尿的,鱼肉就是一股尿味……”陈思根在国外多年,见多识广,想起了当年去挪威,当地人招待他的当地特产腌鲨鱼的恐怖经历。
“因为不好吃,所以才用来做鱼糜制品。”
鲨鱼肉含有较多的脲,有浓烈的腥臊味,直接用来打浆是不行的。所以第一步是肢解成鱼片之后用5盐水漂洗五分钟,冲洗干净后放入醋酸溶液池中浸泡脱臭,最后漂洗干净,晾去水分。
“这就是加工好的鲨鱼肉片了,你闻闻,一点味道也没有。”郧素济随手拿起一片白鱼肉递给陈思根,“这样就可以用来打浆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前面的一台机器正在轰隆隆的运转着,工人正把一筐鱼从漏斗上倒下去,下面是个巨大的不锈钢滚筒,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许多已经被挤得稀烂,但是还能大致看出是条鱼的残骸正在上面翻滚着。
“这是在干啥,打浆?”
“这是采肉,或者叫挤肉。这个大滚筒上孔就是筛子,通过不断的旋转挤压,把鱼骨鱼皮排除出去,只剩下净肉。”
“靠,真先进!”席亚洲第一回进食品工厂,很是好奇,他盯着这机器看了半天,“这不等于吃鱼得吐鱼刺的问题在工厂里不算问题?”
“如果不追求鱼的完整性和鱼肉口感的话,机械去除鱼刺的方法有很多。”郧素济说,“不然咋叫工业的力量是无穷的呢。”
陈思根忽然叫了起来:“不对吧,你这不是海鱼,是鲶鱼啊!”
“没错,就是鲶鱼。”郧素济说,他说鲶鱼在广东海南很常见。天地会推广的稻田养鱼里就有养殖鲶鱼的――主要是革胡子鲶和大口鲶。它们生长速度很快,对生存水质要求很低,耐低氧。缺点是肉质不太好。但是它出肉多,又没有处理起来麻烦的肌间刺,食品厂拿来做鱼糜制品的填充剂。
“我记得这玩意土腥味很浓。”
“在清水里养殖几天就可以了,再说还要后期处理,连鲨鱼肉都能用,何况这个。”
采肉完成之后的鱼肉再倒入绞肉机里,用螺旋形的铰刀连续绞两三次,然后几种不同的鱼绞肉倒入一个大石臼里。工人拉上离合器,皮带开始带动一台机器用三根搅拌棒搅动打浆,搅拌棒是用行星齿轮控制的,可以做公转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