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李某再思量思量。”
这天晚上,刘三回到润世堂自己的办公室里,刚想休息休息,洗个澡,晚上再和萱春happy一番――两人感情日浓,萱春也渐渐得放得开了许多,比以往躺着任他摆弄要来得主动多了。正想着晚上要闹搞什么新鲜的花样,忽然符悟本来报:韩师爷来拜。
“韩师爷?”刘三奇怪,此人是李洛由的随行师爷,他的心腹,忽然来拜访自己做什么?
“快请。”
说着话,只见韩师爷已经进来了。这韩师爷年可五十上下,眼皮一直耷拉着,看似恹恹无精神的摸样,只是偶然眼皮一番才精光四射。
“三老爷,”韩师爷一躬到底。很是客气,“学生来叨扰了!”
他说得是官话,但是口音却带有闽南方言,身后还跟着两名仆人,挑着食盒
“好说,好说。”刘三赶紧回礼,请他在正房坐下。
“东主带得上好的武夷茶,是进御的贡品,学生看此地的茶叶不甚好,就以此借花献佛,与三老爷共品。”
说着,两名仆人已经在忙开,把茶具风炉一一摆开。刘三一看,这不就是所谓的功夫茶么,不过形制起居上略有不同。
仆人升起风炉,坐上凉水。韩师爷示意他们退下。
风炉用得是上好的红罗炭,铸铁壶容积又不大,片刻水已经微微沸腾了。
“这是没有好得泉水,不过杨掌柜家到底是世家!居然有隔年的雨水!”
福建的武夷茶,器具精洁,烹制得恰到好处。刘三虽然不知他来意,抱着随遇而安的思路,一面品茗,一面鉴赏茶具,和韩师爷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显得极其舒适随便。而韩师爷也是故意不谈正事,只全力周旋。想在片刻之间,加深交情。
待得换过一次茶叶,韩师爷这才道:“学生此来,是受敝东差遣。专为炮厂之事而来。”
刘三点点头:果不其然,还是来讨价还价的。按说大笔交易,讨价还价也是应该的,奈何现在执委会和元老院常委会里就这个问题争论的非常激烈,邬德的卖设备的方案只是勉强才通过的,所以这五万两的价钱要打折,恐怕会成为反对者最好的炮弹。
韩师爷见刘三一听他的来意就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心中算盘愈加笃定。他的确是受李洛由的差遣来得,但是自己还有着另外一层目的。
韩师爷吹捧了一番临高是“民安市茂”,又恭维了他们一番,这才谈及要求:
“这炮厂的价钱,不知能否还能相让些?”
刘三当然摇头。外贸部只给他报价的权力,可没给他谈生意的权力。
韩师爷随后暗示:但凡做买卖,总有戴帽子的虚头在内,若是刘三能出面活动,让报价下降一二成,李洛由必有一笔好处馈赠,银子,女人无不可。
“实在是爱莫能助。”刘三继续摇头,“不是我矫情,实在是上面定了规矩,非五万两不卖。”他用情商的口吻说,“凡事总求老兄体谅。”
这等于是把话说死了。说到这里其实便无可再谈。刘三也懒得再和他应酬,虚情假意的绕着弯说话。
没想到韩师爷并不走人,却开始说另外一番话来。“敝东对贵众的机器是极喜欢的。只是价钱太昂,一直下不了决心,总在两可之间。实话说此事成与不成,总在一言一念之间。”
刘三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全是空话么!仔细再想,忽然明白了:这是韩师爷在开盘子。
这买卖能做成,而且是按照他们的报价,但是要给韩师爷个人一笔好处.
先是要用贿赂自己来还价,还价不成又变成了索贿。这买卖做得真是有创意!刘三想穿越集团对受贿是绝对禁止的,但是行贿却不碍事――这本来就是一个贿赂公行的社会,不行贿什么事都干不了。
“不知韩先生要戴多少帽子?”刘三先试探一下
“呵呵,三老爷真是痛快。”韩师爷道,“四万的总价已报了,帽子是不能戴的。”
“回佣多少呢?”
“一成。”韩师爷举起两个指头。
“一成?”刘三差点叫了起来,这就是五千两――肯定没戏。别说一成,就是一千两的回扣都没可能。这事原本反对的人就多,再闹出一个巨额回扣,不成了现成的靶子!
连汇报上去的必要都没有――刘三直接回绝。
“三老爷不再三思了吗?”韩师爷眯缝着眼睛,小口的啜着茶。
“实在无能为力。”刘三摇头。
韩师爷见他态度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微微冷笑:
“澳洲的机器原是没说的,不过毕竟也是铁器家伙而已。”
刘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想这韩师爷真是翻脸翻得比书还快。也冷笑道:“镜子是沙子做得,人还抢着用真金白银来买呢。”
韩师爷却高深莫测的一笑,告辞走了。刘三一脸茫然,到最后也没弄清楚韩师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洛由接到韩师爷的回报,知道想私下疏通优惠一二是没戏了。便和韩师爷商议这炮厂的事情是买还是不买?。李洛由平时很少就做买卖的事情和人商量,这次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韩师爷沉吟片刻,道:“澳洲人的本事,老爷是都看到了。学生也不便多言。不过这机器大明无人会用,倒是个难题……”
“据这位三老爷说,他们帮忙培养匠师来操作。”
“澳洲人一贯言而有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