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权衡了一番,让离陌他们回到迎宾小院,自己到街上去探查情况。

雪言在街上溜达两圈,顺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的钱囊,她穿着柳无痕留下来的衣裳,被夜风呼啦啦的吹着,看起来好像道袍一样。

靠在一棵大树上,扒开钱袋一看,沉甸甸的银子闪动着白花花的光亮,少女眼睛一亮,开心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轻快地走上街,拐进了一家成衣铺里。

一会的功夫,一名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就从店铺里走了出来,眼眸如秋水寒星,嘴唇如豆蔻丹红,手拿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十足的世家子弟的气派装束。

诚如东方少卿所说,现在的灵京城一片动荡,中央军瞬间被架空,很多世家都被连根拔除赶出京城,人心惶惶,流动人口极多,严查甚密。而捉拿雪言的人,更是不在少数,除了杨书瑶,各方势力都在秘密的寻找这个无论对灵国还是对浔国抑或是对灵国太子都极为重要的女人,是以,各处的客栈酒楼都成了必查之所,探子极多。

雪言想了一番,最后决定到青楼赌坊探查一番,这里虽然人多口杂,但是却是最佳的躲避场所,没有人会想到,一个被各方势力通缉的女人和一帮经受过生死严格训练的男人,会胆大妄为的躲在赌坊之中吧。

此时已经很晚,中央大街等几条主街一片寂静,可是花卉街却是一片热闹欢腾,街面略显狭窄,却有大批的青楼林茨比肩,花灯高燃,路边的花楼之上,穿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一个个娇笑撒娇,手绢上的脂粉味足以让人窒息,路上更是有着大把的流莺不时的上前来主动拉客动手动脚。

“这位小相公一个人吗?不如进来坐坐?”

手臂被人一把拉住,雪言停住脚步,却顿时恶寒。这女人应该已经不年轻了,最少也有三十五岁,脸上的廉价脂粉气味刺鼻,几乎随着她的走动而往下掉着粉屑,一身猩红色的裙子也是便宜货,胸部已经开始下垂,露出来的大半边胸脯呈现一种惨淡的灰白色,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她是什么职业,倒是让她立刻想起了白秋水。一双眼睛却透着久经沙场的精明,似乎看雪言年轻,柔嫩的手搭在雪言的肩膀上,脸凑得很近,笑眯眯的说道:“要不要人陪啊?”

雪言微微一愣,没想到灵国风气这般开放,在浔国这样公然上街拉客人的举动是不被允许的。即便浔国也有妓院,却大多是官家惩办,普通的百姓根本就进不去,酔妃阁就是一个典型。

不过惊讶虽惊讶,雪言却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点。她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在醉妃阁待过一阵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当下老道的一笑,调笑道:“姐姐你什么价钱啊?”

那妓~女一愣,见雪言虽然年纪不大,声音也有些发嫩,但是举止却十分老道,也不敢漫天开价,笑着说道:“游湖五微株,两钱银子一次,看小相公长的这么招人喜欢,包夜算你便宜点,五钱银子。”

十微株银子是一钱,十钱银子为一株,十株银子为一个金株,当初在醉妃阁的时候每个女孩的价钱基本都是一千多株,并且是在旗楼赛诗过后,这女人显然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开价并不贵。

雪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摇了摇。

那妓~女还以为她嫌贵,连忙说道:“那一钱银子一次,包夜两钱,小相公,你一看就是经常来的,知道行价,不能再便宜了。”

雪言摇头道:“不是嫌贵,是我跟你不合适,这样吧,你给我介绍一个清静的好地方,我给你一个金株,如何?”

那妓~女一听顿时大喜,一个金株,恐怕她半年都赚不回来,连忙欢天喜地的在前面引路。

雪言原本是打算去赌坊,可是那地方人多,环境也乱,不方便休息。她知道这样的妓~女必然会认识一些有名的妓院,有时候截下来的客人不满意自己,就介绍到自己熟悉的妓院里去,也算是赚点中介费了。如此一来,倒省了她很多麻烦。

跟在妓~女的身后,雪言很快来到一家青楼的门口,这家青楼门面挺大,看起来也有几分格调,只是地理位置稍微有点偏,并不像前面的几家那般热闹。

一个管事一样的男人几步小跑出来,跟雪言点头哈腰的一阵客气,公子大爷叫的嘴甜。转脸却对妓~女变了脸色,尽管他们已经有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雪言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最近王爷发了话,陌生人不能接,你不知道吗?上面好像在找人呢。”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听那妓~女说道:“不是生人,是我的熟客。”

那男人明显不信:“跟你,他也干?你都快能当他的妈了!”

“滚!他看上老娘风韵犹存不行吗?这客人出手特别大方,你不要我介绍给别家!”

“行了,你都领来了,不过若是出事我可找你。”

“你就放心吧!”

雪言面色不变,之前酔妃阁已经在白秋水离去之后虽然兴盛了一段时间,但是在不久之后也已经倒闭了,连权势高贵的王爷都挽救不了。不过他马上又掘振而起了,大概这潋滟城的所有妓院都被傅辰控制了。

果然,门口杵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眼睛好像刀子一样的在四周行人身上扫射,看了雪言两眼,却并没太注意。而是对过往的女子很是注意,尤其是那些单身流莺打扮的女子。

果然是无孔不入啊!

雪言冷笑一声。

“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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