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金大将军哪里是那么好混弄的,男人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对队伍挥了一下手,大队立刻开拔,然后说道:“把你在外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不论大小,事无巨细,不许隐瞒。”

“啊?”雪言顿时心虚,打马跟上无痕,说道:“可是说来话长啊。”

“没关系,”无痕转过头来,温和一笑,只是却不再是当初潋滟城里那种和气的调调,隐约有些看不透的狡猾:“此处距云畔之巅有迢迢万里,我们一路同行,有的是时间。”

“无痕,”雪言顿时垮了脸:“为什么最近你总是看起来都不那么开心呢?”

“是吗?”太极推手式的风轻云淡:“那是因为我发现有人要跟我抢东西,貌似这东西还挺抢手,我再不看着点,很有可能血本无归。”

“啊?是吗?谁这么大胆敢跟你抢东西,太过分了!”雪言顿时义愤填膺的做无知状。

“呵呵,你也这么觉得啊。”无痕呵呵一笑,然后肃容点头:“是的,太过分了,我守着一颗铁树这么多年,可算是开花了,怎能被别人采了去?虽然开的花不怎么样,姿态也不像别的花那么婉约,但是总归是跟了我那么久。就算是个马桶用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的,我这个人又重情谊,他们这样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欺人太甚?”

雪言面红耳赤的大喊:“喂!无痕,你过分了啊,竟然拿我比做马桶!”

“哈哈!”无痕猿臂一伸,一把将雪言拦腰抱起,一个巧劲就将她从她的马上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身前,笑着搂住她的腰,低声喃喃说道:“谁敢跟我抢,我就敢跟他拼命。”

他的声音很轻,呼吸静静的喷在雪言白皙的脖颈上,激的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

“你放心吧,没人跟你抢,你的这朵花始终知道她应该开在哪里。”

大风呼呼,吹起黄金大旗在头顶猎猎翻飞,雪言靠在无痕的怀里,所有顾虑和担忧瞬间不翼而飞了。东方少卿说得对,一个人只有一双腿,既然已经决定往西南走,那么南边那条路上风景如何,是下雨还是刮风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她很开心,这一次见面,她见到了不一样的无痕,不是潋滟城里那个为了国家大事愁眉苦脸的臣子,不是那个心系百姓的爱国将军,不是冲出潋滟城那天自责不已的愁人,他是温暖的,甚至是轻快的,好似很久以前无忧城的后山之上许诺自己一生挚爱的深情男人。

离开了潋滟城那座死气沉沉的牢笼,他们再无阻挠,是一对无忧无虑,自由散漫的情侣。

阳光刺眼,一片金黄,两只雄鹰盘踞在队伍之上,那是他们的战鹰,翅膀硕大,长啸飞舞。

“驾!”

无痕突然挥鞭抽在马股上,战马顿时扬踢而起,身后的大军随之呼啸奔腾,混黄的尘土在他们的身后翻腾,高高的崛起。

“雪言!”

风那么大,即便离得很近,还是需要大声吼叫才能听见。

雪言努力想要回头,大喊道:“你说什么?”

“我带你去旅游,去看风景!”

男人握着马鞭的手平举起来,指着西南方的地平线,眼神锐利的说道:“回我们自己的王国!”

那是一片伟大的土地!

天空是瓦蓝而纯净的,空气里带着自由的风,苍穹高且远,雪白的长鹰挥动着翅膀在上空盘旋厉啸着,放眼望去,七月的高草铺天盖地的向远方延伸,风很暖,轻轻的吹来,拂过战士们翻飞的大裘,厚重的兵甲拍打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极远处,就是云畔之巅的第一道军事重城西摩关,那是北陆进入云畔之巅的门户,高大的城池像是一只沉默的巨龙,静静的盘踞在地平线的尽头。

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这第一道军事重城,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进入门户,那是西摩王建立西灵国之后才有的,是为了防止别的国家入侵所建造的。

在西摩关的前面,就是声名远播的红亘原,当初正是在这片土地上,传说五百年前,在这片圣土之上,西南狮子轩辕武帝带着他的儿子们誓死抵抗浔国外侵军队,并最终永远的和西南的土地一同长眠。

广袤的红亘原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彼岸花,这种彼岸花和以往见到的彼岸花有所不同,相传这种花是以腐肉为土壤,往往只有在坟场和乱葬岗才可见到,越是血肉堆积花开的越是艳丽。可是就在当年的那场大战之后,红亘原上的彼岸花却一开百年,年年殷红,无分春夏,不论秋冬。

刹那间,雪言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场热血且悲壮的战争。

铁骑横野,大地青苍,彤云如血,昇旗弥漫,在绿草如茵的漫漫草海,在郁郁葱葱的莽莽丛林,在孤高耸立的巍峨山峰,在一望无际的碧血沙海,到处都是战士的马刀和嗜血的嘶吼,勇士们披着战甲,战死在西南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妇孺们也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国,到处都是猎猎的悲歌,到处都是雄壮的西南长调。

一代人死去了,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并没有闭上,他们崇尚自由的心脏从没有停止,他们的血脉仍在滚烫的跳动,他们化成了赤红色的花,像血一样炽烈的盛开在每一寸土地上,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着关注着下一代西南的孩子,用热血和忠诚,诠释着这片土地的神圣!

这,是一片伟大的土地!任何语言不足以描绘其万一,这里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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