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姑娘是个老练之人,自然没有像雪言那般恍惚,只是心里也郁闷得很,始终没说话,心情十分沉重。

雪言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柳无痕和风清轩还在屋里等待着她,看到她人回来了,满脸欣喜的表情。

“你没事吧?”柳无痕见她一脸痴呆的样子问道。

雪言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血溅街道,尸横满地的街道上,蓦地瘫坐在凳子上,作为一名现代人,她已经被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吓得失魂落魄了。

“怎么了?”柳无痕握住她的手,感到刺骨的冰冷。

风清轩盯着她紧张的神色看,沉沉问道:“菱王妃骗姑娘前去,是否真如姑娘所猜,她就是你死去的朋友?”

她微微摇了摇头,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猛然抬头,问:“你们怎么知道是菱王妃?”刚才骗他的家仆只是说春燕被害,让她前去看一下,她被骗至山林,两人应该毫不知情。

柳无痕面色平静的说:“从你出去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二人尾随你出去,却看到你上了一辆马车就走了,门口那几名家仆身形体况,脚步沉稳铿锵,明显就是习武之人。”

雪言一愣,随即恍然,原来给雪鸢师父报信的人是他俩。

他俩不能现身出手相救,只是给雪鸢姑娘报信,雪鸢姑娘有勇有谋,肯定能救下她。果不其然,雪鸢姑娘一赶到山林,瞬间就镇住了菱王妃,其次跟雪言联手一出双簧戏,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最后还大闹到君晟那儿去。

雪言等人进宫之后他们就回到了这里,一直在这等候,可她迟迟未归,心想是不是出事了,正在二人猜测之时,雪言就推门而入了。

她眼神一滞,又问道:“那给君上报信的人也是你俩吗?”

两人一起摇头,二人只是在暗中观察,并没有做什么。

雪言微微蹙眉,想来二人也没有通知君上的必要,可到底是谁向君上告的密呢?

脸上闪过丝丝疑惑,眉宇间蓄满了愁绪。

“姑娘进宫这么长时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风清轩问。

“也没什么,”雪言叹了口气,皱下眉头,幽幽的说:“随我们前去的二十几名骑兵全都死了。”

此话一出,二人大惊,眉眼间晃过不可置信的光。

柳无痕皱起眉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府之后,他们返回集中营,在街上遇害了,二十几条生命横尸街头,血溅成河,”声音微颤,仿佛在微微抽泣一般。

风清轩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全部敛住,那一身的怡人气息压收在悲沉的脸上,用悲怆的声音说:“何人所为?”

雪言摇了摇头,如一个茫然的孩童,讷讷的说:“不知道,我和雪鸢师父赶到的时候他们一家全部遇害了,杀手也不知去向。”

三更的更鼓突然敲响,随着冽风从遥远的街上传了过来,虽然在屋内,却也挡不住这些寒风从门窗的镂空出吹进,雪言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淡淡的,悠远的,像一曲忧伤的歌曲。

“大人,”绿璃在门外叫道:“奴婢给你带了赶紧的衣服。”

雪言走到门边,把门开出一道缝,“给我吧!”

“奴婢给您换上吧!”

“不用了,”冷冷的一声拒绝,绿璃脸上的笑容敛住,将盘子交于雪言手中,转身失望的就走了。

从小到大,都是绿璃照顾她的衣食起居,雪言去哪都会带上她,可这几日,绿璃感觉她好像是在疏远自己一般,每次来到门前,她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把绿璃给打发了,更不允许进她的房间,玻璃心的绿璃感到心里一片失落!

今夜实在不适合睡觉,马蹄踏破黑夜的寂静,狂风呼啸横扫大地,雷鸣般的蹄声在街道上滚滚而来,好似天边闷雷。

漆黑的缎锦黑衣融合进了漆黑的夜色中,只看到,战马奔跑在雪地上,仿佛在比赛冲刺一般。

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呼号逼近,万千雪浪腾腾崛起,就像是苍稷山顶的雪崩,威势惊人,脚下的大地都在疯狂的颤抖着,仿佛上古的凶兽已经醒来,要冲破地表,龙跃而出。

长风卷起,长鹰的翅膀划过山林的上空,厚云堆积的天空突然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马上的人齐齐仰头观望,那一刻,他们似乎听到了忧都崩溃的第一声脆响。

马上的俊朗少年不被其影响,继续策马跑去。

浔国处于北方,处于南方的忧都已经飘起了大雪,浔国这边早已经是厚雪积压,地上全是一层白雪,坚硬的铁蹄踩上便如沼泽一般陷下,留下深刻而明显的马蹄印。

狂风怒号,蹄声滚滚,扬起大片雪雾。

不远的山林,一处华丽的轿撵正在静静的等候着,旁边站着四名轿夫和几名家仆,派去勘查情况的侍卫探马急速的奔回来,对着轿内的人说道:“王爷,属下亲眼看到,离陌带着一行人向着忧都方向去了。”

“忧都?”

家仆把娇帘拉开,里面坐着一个面色阴沉傅王爷,傅王爷眉头一皱,沉声说道:“离陌去忧都做什么?柳无痕闭门在家,好长一段时间不出门,得力干将却跑去了忧都,这是唱的哪出戏?”

他冷哼一声,阴冷着脸说道:“你想让他去忧都,那我偏偏不如你所愿。”脸上的狞笑森冷得让人不寒而粟。

?天边,层云堆积,大雪弥漫,只有一轮冷月,幽幽的照着天地人间。

整齐划一的低喝声同时响起,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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