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不定的烛火映着神色不甚相同的五人,铜制麒麟首瑞兽香炉里冒着丝丝缕缕的轻烟,将整间别院大厅都浸没在淡淡的醒神清香之中,氤氲着清醒而凝重的气氛。
“妖男,连卿,你们在案卷库那里有什么发现?” 坐在右侧首位上的许无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子,看了看坐在身侧的子雅期和对面的连卿,开口问道,
“证物方面除了死者的验尸记事外,只有两份人证笔录,再别无他物。”连卿看了看其他人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案卷倒是记载的颇为详细,尤其是这三年来,漳州府衙对此案的诸多努力更是详实无遗。这一点他们倒是花了大心思的。”子雅期有点说风凉话似的,讥讽道,
“说重点!” 许无言白了子雅期一眼,
子雅期撇撇嘴,道:“关于朱府灭门除了案发第二日官府接到报案后到场所做的现场勘验记事还算有些价值外,其他的都是些屁话!与案子没什么关系。”
“此话当真?”方卓涵虽然并非官场中人,但也知晓此种大案势必引起轰动,官府不可能如此草率行事的。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子雅期看着方卓涵深有同感的答道,“但是,漳州府衙的案卷所载的确如此!”
“还有这么大的案子,证物竟屈指可数,这其中必有内情!”
“卓涵,那些尸首复验的如何了?”
许无言抬头看了看方卓涵,毫无疑问如今漳州府衙的案卷是不可靠的。那么就只能从最直接可靠的信息构建起了。
“朱府的所有死者我都已复验过与先前的验尸结果颇为不同,复验记事我整理过后再交予你们。” 方卓涵眸色清明的答道,
“如今,此案的一切证物,资料我们都需要自行收集。两个月之内侦破此案,怕是困难重重!”子雅湛看了看众人,不由得说出大家的心声。
“狐尾!你看要不要我上折奏明。祈求皇上能宽限些时日?”子雅期看着许无言问道,
许无言轻咬了一下嘴唇。抬眸看了看他们,道:“此事暂且搁置,眼下我们理顺手中所掌握的案卷材料才是关键!”
“无言,依你之见我们当下该如何做?”
许无言凝起眉头想了片刻,言道:“妖男,你派人在漳州城暗自探访有关朱府一案的所有传闻,以及朱府在当地的声望等等!事无巨细。务求详实。”
“好!”
“明日我们再到朱府!”
“做什么?”
“还原案发现场!”
第二日,朱府主阁楼大厅:
四名捕快着装的人,各手拿一块浸湿的抹布在大厅的地面和墙壁上抹来抹去。
还有几个四个画师模样的人,分别在大厅的四角处。摆着画案,提着笔,目光追随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捕快,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狐尾!他们在干什么?准备给这朱府修缮房屋啊?”从外面走进来的子雅期看看盯着地面的许无言狐疑的问道,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许无言缓缓说着。目光却一点都没有从地面上离开。
“狐尾,你不是说要还原案发现场吗?现在这是做什么?”
许无言扭头,高深莫测的看了子雅期一眼,神秘的说道:“妖男!我在变戏法,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许提刑!这里出现红色痕迹了” 许无言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捕快叫道,
许无言和子雅期急忙跑过去,“提刑大人!你看!”
那捕快指着地面上还在显现的大片红色痕迹说道,
“把这个图案画下来!要一模一样,不得有差!” 许无言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立刻抬头对一旁的画师命令道,
“是!许提刑” 那画师也不敢含糊立刻提笔画了起来,
“你继续,地面和墙壁上五尺以下都要抹到,不可有一处疏漏!” 接着许无言看了看那个捕快,沉声提醒。
“是!提刑大人!” 那捕快应声遵命,继续用抹布挨着擦了起来。
“狐尾!这是怎么回事?这地面上怎么会出现血迹?” 子雅期颇感惊奇的问道,
许无言抬眼看了看子雅期,解释道:“那抹布上所浸的并非是一般的水,而是米酒和陈醋的混合液,沾过血迹的东西遇到此物,便会显现出血迹来!”
子雅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很是崇拜的看着许无言,“妙!绝妙!狐尾!你是想运用此法,将这房间里的血迹再现出来,对不对?狐尾,你当真是个旷世奇才呀!”
对许无言,子雅期从不吝啬赞美之词,当然也没有什么挤兑的话是说不出来的,好像只有在许无言这里,子雅期才活的最自在。
“这还用你说,我不一直都是无独有偶的奇女子吗?!”许无言挑挑秀眉,对子雅期的夸赞毫不谦虚的全盘接受,
“对对对!你就是奇女子!快跟我说说你让这些画师把这些画起来是何缘故?”子雅期少有的没有反驳许无言的自夸之词,反而跟在许无言的身后不住的刨根问底,
许无言嘴角含笑,很是满意这种被子雅期赞美的感觉,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了,神色自如的给子雅期解释道:“血迹的分布状况,往往可以反应死者被害当时的境况,比如呈滴落状血迹之处往往是死者被害现场,而片装、擦痕状血迹就表明死者被害前后很可能移动或被移动过……”
许无言正说着,子雅期拽了拽她的衣袖,惊讶道:“狐尾!狐尾!你看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