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平朔新月王隐含着最后的气息,平静道:“在平朔新月城,毕钵罗子是希望的象征。如今,你在我心口的血花之中,得到这颗毕钵罗子,代表你接下了这份希望。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毕钵罗。”
赮闻言,满心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平朔新月王此时虽是痛至全身,但仍旧面带着微笑,口中道:“有朝一日,你手中的毕钵罗子开花结子,浓荫下的光阴,将会让你听见菩提禅机。那个时候,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说罢,压制不住的伤势瞬间爆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之后,一代君王,就此陨落。只余下满心不解的赮,兀自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用鲜血与杀戮,换回了自由,他独自离开了平朔新月城,一路迷茫之下,竟是受心灵所召唤,行至天净沙,忽感机缘已至。故而便将那从平朔新月王手中所得到的毕钵罗子,埋在土下,整日以黄沙浇灌,期盼着有朝一日,毕钵罗子能够长成新苗,开花结子。
可惜,他这一等,便是数甲子的岁月,毕钵罗子虽然成功的生根发芽,且日渐长大,但却是一株秃树,树上无一片绿叶,更别提开花结子了。
“苦候多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机缘到来。”
忘不掉的过去,沾染了杀戮的尘心,终究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赮毕钵罗口中忍不住呢喃自语,是在询问,询问自己,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
数甲子岁月来,他曾不止一次的这么询问过自己,每一次,都只能深陷过往的杀戮回忆中,难以自拔,然而,今日,就在他发问之后,远空忽然传来一声笑语:
“我这不就来了吗?”
话音落下一瞬,惊见天际之上,无数枫红飘落,漫天飞舞间,一道身穿紫色华衣的青年,轻摇手中枫扇,飘然而至。
“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来人目光盈盈,落在赮毕钵罗的身上,笑着出声道:“你就是红冕七元中的赮吧,枫柚今日逢我家君上之命,特来送你机缘。”说话间,只见他翻手之间,取出阴冥八盅,轻轻一倒,便将盅中所盛之水,浇灌在菩提树上...........、
因缘起,灾祸生,一望无际的原野,广袤辽阔,宽广无垠,河流纵横,土壤肥润,本该是生机盎然,花草成丛,树木林森,鸟兽鱼虫,数之不尽。但就在今日,突逢大变,在一股莫名的异力影响下,这片土地变得一片荒芜,草木枯萎,尸骸堆积,腐朽不堪,徘徊着浓郁的血气,一条条河道,纯净的河水都呈现了血红色,格外诡谲。
“怎么会这样?”
君奉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很难想象,这片在不久之前,还是鸟语花香、秀美如画的旷野,现在居然会沦为这样俨如人间地狱的地方。
非常君凝注着四周,眼中突然露出骇然,低喃道:“这……这是地冥的气息,不……”
“你是说地冥?”
君奉天脸色一变,死死地看着非常君,“前不久他还出手帮助我们,对抗众天邪王,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眉头却皱得越发厉害,经过非常君的提醒,他同样发现弥漫在这片原野的气息,与地冥有着相似。
就在此时,云徽子走了过来,口中低声道:“我已经调查过了,方圆数百里之地,都是这样的场景,光是百姓,就死了数十万之多,其他的鸟兽鱼虫,更是难以计数。据幸存的百姓所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一道血红色的结界,结界的源头是几座巨大的晶塔。”
“那么那些晶塔的来源又是什么?”君奉天连忙追问。
云徽子摇了摇头,应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它们是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附近的,刚……刚好是地冥与我们分开后不久……”
言语间,他看向四周,眼中带着浓浓的悲痛。
君奉天双拳攥紧,沉声道:“父亲之死,真相已经明确,乃是众天邪王附体玉逍遥所为,但昔日地冥却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做的,他必然有着巨大的苦衷,这或许与此事有关。”
“难道你是说,此事关系着玄尊?”非常君说话间,脸上神色顿时大变。
君奉天抬着头,神色坚毅:“无论如何,不能让地冥继续害人了,我们这就前去摧毁那几座晶塔,寻找地冥。”
非常君点了点头,神色黯然道:“若是天迹好友在这里该多好,但他现在被众天邪王夺舍,怕是凶多吉少……”
“天迹!”
君奉天眸眼流露着悲恸,神情恍惚,云徽子也是哀伤无比,他两人此时此刻,正处悲痛,谁也没有想到,非常君的眼神深处,有一股莫名的快意浮现。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就在此时,远空忽来一道莲花绽放,昊光中,降下一道清圣身影,白发青袍,手持拂尘,不染尘埃,飘然落在三人身前:“法儒前辈、人觉前辈、云徽子前辈,素某有礼了。”
君奉天看过去,连忙出声问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古原争霸之局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他已从父亲九天玄尊的手札中得知,古原争霸乃是玄尊筹谋排布,为的是集齐八名高手,重聚斩龙八剑士,以待未来与天邪八部众抗衡,对抗八岐邪神。
“参与古原争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