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这种病,生活也没什么意思了,剩下的时间,她打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愤愤挂断电话,手机扔到一边,纪明柔掀开被子下床,还没出门,楼钧就打开门进来。
“你醒了?”嗓音温柔。
纪明柔对楼钧的态度也有了很大改变,望向他的时候,眼中不由自主带了些许柔情在里面。
“恩,醒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楼钧返出去,没过一会儿提回来一个医药箱,里面除了平时消毒包扎必备用品,还有一个小号的针管。
纪明柔拿过针管就要朝自己胳膊上扎,楼钧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犹豫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真的还假的吗?”纪明柔眸中划过一道异样的色彩,黝黑的瞳孔中,酝酿着一抹疯狂。
她挣脱楼钧的钳制,毫不犹豫把针管扎进自己的胳膊,抽出一管深红的血液。
楼钧见她胳膊在流血,连忙拿出几根棉棒按上。
纪明柔要起身,楼钧直接接过她手里的针管,“还是我来吧。”
谁来纪明柔倒是无所谓,放他去了。
楼钧拿着那枚细细的针管,走到关着纪凝儿的房间,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推门进去……
——
宋悠然决定报警纪明柔非法囚禁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停在她家门口。
纪凝儿被绑成一团粽子扔下来,嘴里堵着一团布,眼睛是睁开的,除了狼狈点儿倒没有其他伤。
车子又开走了,宋悠然紧紧盯着车子后面的车牌号,记在心里,才去给纪凝儿松绑。
松绑的时候她看到纪凝儿手臂上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动作一顿,装作不清楚,“你手臂上怎么回事,他们打你了?”
“没有。”纪凝儿嘟嘴,她并不知道景岚利用自己身上的艾滋病毒感染纪明柔,纪明柔又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便一直瞒着,纪凝儿看楼钧拿着一管血进来,还是一头雾水。
宋悠然明显不相信,“他们没对你动手,这血……”
“他们没对我动手,但是给我输了一管血,这血是滴在衣服上的,姐姐,你说那血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啊。”纪凝儿本能觉得纪明柔不会带什么好心,可这血已经在她身体里了,她总不能把全身的血液都放干净吧?
“没,没事。”宋悠然不想影响她,勉强笑笑。
纪凝儿皱眉,被输血的针孔隐隐泛疼。
“纪明柔绑你三天,都让你干什么了?”宋悠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也没干什么,就把我绑了扔在屋子里,一天给顿饭吃。”纪凝儿内心磨练的开始强大,说起这些不动声色。
宋悠然想了想,对她道:“我去给你拿衣服,你把你身上这身换下来,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血液成分检验出来。”
纪凝儿没意见,乖乖把衣服换了。
宋悠然把她的脏衣服放在一边,给小齐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小齐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检测结果就出来了,一切指标正常,没毛病。
宋悠然想不太明白,但事实摆在那里。
她想多留纪凝儿几天观察观察,奈何纪凝儿不愿意,只好让人护送她回学校。
纪凝儿拉着她感谢了很久,才踏上回学校的行程。
……
楚家已经在江城海岸上搜索了半个多月,入眼能看到的人,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全被运输回陆地,唯独慕云深,还是不见踪影。
沉寂与悲伤的氛围尚且未曾过去,早先说要迁回云城的林家,有动作了。
他们本来是要慢慢搬的,一下全都搬过来太过引人注目,但这些都架不住他们有个不是很靠谱的家主啊,林添觉得一个一个搬实在太慢,磨磨蹭蹭的,一声令下,林家忙活的脚不沾地。
而他自己则是提前赶到云城逍遥自在。
宋悠然昨晚睡的有些晚,没休息好,坐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手边是一份保温饭盒,目的地殷氏集团。
嘭!
走的平稳的出租车突然急刹车,伴随车头传来的剧烈响声,宋悠然险些被甩出去。
她稳住身体,抬头看司机,只见司机正一脸惊惧地看着前方。
出租车的车头狠狠凹进去一大块,前面的车子只是车尾一角微微变形,并没大影响。
“怎么回事?”宋悠然询问,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干这行也有段时间了,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事故才对,更何况前面那辆车是横着停的,就算再不愿,也不会直直往人家车上撞。
司机又怒又惊,破口大骂,“前面他娘的有病是不是,哪有横着在马路上开车的?!以为自己是螃蟹?可以横着走?!”
说话间,前面车里的人下车,走到他们跟前,抬手敲敲车窗。
司机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放下车窗,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毫不客气地怒斥。
“你怎么开车的?!这里是大马路,不是你家,前面停着一辆车你没看见吗?眼瞎啊?!”
司机脸色立马绿了,瞅着对方和他年纪差不多,甚至还年长几岁,当即大吵起来。
“你才眼瞎!你还知道这里是大马路啊,那你学螃蟹干什么?!横着开车,活该被撞!”
那人也气的不轻,“混账!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连本家主也敢骂!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
“呸!什么家主啊,连交通规则都敢违背,还这么有底气,要不我去找电视台,给你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