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的力气不如对方,只能放弃了手里的棒球棍。
小混混狞笑一声,凶相毕露,“你这个贱……”
人字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扑来一个人,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程弃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强硬地扭身面对包围过来的四个人。
“别过来!不然我就勒死他!”程弃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丝血迹,手臂隐隐有青筋浮动,双目蕴含戾气。
被她困住的小混混艰难地挣扎着,似乎有些呼吸不畅,脸被憋得通红,棒球棍早就掉落在地上。
她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其余人惊疑不已,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咬牙做出决定,“上!她不敢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他话音刚落,随之响起的是一阵由远而近的警铃声。
“草!条子来了!”
“快走!先不管了!”
除却程弃手里制住的一个,其余人纷纷朝不同方向逃窜,一看就是经常计划十分熟练的。
程弃见人都走了,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辆警车停在事发地点,将三人包围起来,一部分警察去追逃走的人,剩下一部分将三人带回警局做笔录。
风平浪静后,南城从不远处一辆车后面露出身形,喃喃道:“这警察来的可真及时,看来用不上我了。”
他抬头看向身侧的高楼,太阳的光芒照在玻璃上形成反光,他看不见窗前有没有人,但是他能肯定,殷越泽一定还没走。
——
两个小时后,宋悠然和程弃从派出所出来。
“悠然,这次多亏了你,不过把你牵扯进来了,真是不好意思。”程弃胳膊一伸,揽住宋悠然的肩膀,一副好哥俩的模样,“从第一次在寝室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整个寝室你是和我最相近的一个,咱们是同一类人。”
“你怎么知道?”宋悠然没推开她,只是很奇怪。
“看出来的啊,咱们都属于那种生活落魄,却不甘于落魄,一直在努力拼命的人。”程弃斜她一眼。
“那阿璇和白莱……”
“宋悠然同学,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知道开学那天你和南宫璇都在寝室,我为什么不找她借充电器,而是找你借吗?”她一本正经地抛出问题。
“因为她的充电器型号和你的不搭配?”
“也可以这么说,南宫璇的手机,是ro全球私人订制,地球上超不过一百台,我就是认出了她的手机,才和她划分了距离。”
“那白莱呢?”宋悠然定住脚,她记得白莱开学第一天可是穿了一身很单薄的衣裳。
“白莱?”程弃怪叫一声,“她就更了不得了,平时整天拿着几枚铜板片刻不离身,不说别的,就说那几枚铜板,个个都是古董,一个就比得上南宫璇的手机了。”
宋悠然默然,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走吧,今天你帮了我,表达谢意我请你吃饭。”程弃顶着一张挂了淤青的脸,手一挥,故作大气地道。
“你不用谢我,不是我报的警。”宋悠然淡淡道。
“不是你?那是谁?”程弃诧异,转而一想,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便笑道:“那也没关系,就当做是今天给你赔罪了。”
“我下午还有事,去不了。”宋悠然又一次拒绝。
程弃再看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她皱紧眉,“你故意的。为什么?”
除了今天,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
“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是同一类人。”宋悠然认真道。
程弃沉下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你家境应该不错?”
程弃眉梢一挑,正欲开口,又被宋悠然抢先。
“你家境不错,但是不受家里喜欢,因此怨天尤人,成日与市井混混混在一起,放纵自我,抽烟喝酒打架无一不精,甘心堕落,甚至习以为常。”这种性格一般会很危险,极端。
学心理的人最擅长什么?揣测人心。
“那又如何?我不一样站在了云城一大的校园里?”程弃双手一摊,并未露出不悦,混在社会已久,她早就学会了伪装。
“不如何,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走到这一步。”宋悠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与人群。
“学心理真危险,跟读心术似的,一不留神就被猜的家底儿都不剩了。”程弃故作感慨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境不错而且不受重视的?”
“这个简单,你的名字,能认出南宫璇的手机,怎么说也不能是普通人。”全球只有一百台的限量版手机,起码宋悠然就没有这个把握,正常人家,谁会给自己家的孩子取名为‘弃’呢。
程弃表情渐渐隐去,忽然冷笑一声,转身大步往相反的方向去。
“我收回那句话,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不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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