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是红蕊从妓院里带来的贴身丫头,服侍红蕊多年了,一直对红蕊忠心耿耿,这会子,别的丫头婆子都不敢违拗大长公主殿下的意愿,都离红蕊远远的,唯有翠屏不离不弃,敢冒着被大长公主殿下打死的风险过来替她寻求帮助。
鲁元跪了一天,完全不知道红蕊的事情,还以为母亲罚了他也就消了气呢,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对红蕊下了毒手。
他虽然不爱红蕊,但是对她也不是没有半分情意,红蕊对他一片深情,他很是感激,原想着给她赎了身,利用她反抗一下母亲,过段时间就恢复她的良籍,把她送回老家去,让她好好的过完下半生呢。
没成想,却害了她!
想想她被打折了腰的惨痛,他不由得脸上一冷,转身向红蕊的院子走去。
宁儿的乳娘听闻红蕊被大长公主打残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解恨的神色。
哼,那个狗娼妇,烂淫根,最好是活活疼死她,谁叫她挑衅小姐,敢对小姐不敬,活该她被打死!
看见姑爷要去那个贱人那儿,她怕他找大夫救她,万一再把她医好了就遭了,于是急忙说,“将军,大长公主殿下让您跟我们小姐去受罚呢,您可不能置大长公主的命令不顾啊!”
鲁元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到乳娘的脸上似有得意之色,宁儿也是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因为红蕊的遭遇而感到动容。于是冷笑一声,“这下子,你们满意了?”
说完,甩开大步头也不回的去了……
宁儿见他如此,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定是他早上时看见她跟大长公主哭,以为是她向大长公主告状了,大长公主才会对红蕊下的狠手呢……
因为她,大长公主把他心尖尖儿上的爱妾给伤害到了,这下子,他肯定更讨厌自己了。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宁儿收回视线,转过身,带着乳娘慢慢的往回走去。
乳娘不甘心的看着鲁元的背影,低声说,“姑爷这时什么意思啊?那个賤蹄子挨打关咱们什么事儿呢?小姐,咱们要不要回去告诉大长公主一声,叫大长公主把姑爷给叫回来!”
“不用。”
宁儿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儿一般,“随他去吧,咱们越是纠缠他他就越讨厌咱们,何苦来呢?”
“可是……”
“没有可是。”
宁儿打断了她,“乳娘,我已经想好了,往后咱们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想了,免得徒增烦恼,你也别想着替我出头或者替我去争了,不值当的,好吗?”
乳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值当啊?难道跟别的女人把姑爷争回来不值当吗?她不是最在意姑爷吗?怎么就不值当了呢?
这是准备要放弃姑爷了吗?
可是……不能啊,她那么爱姑爷,咋舍得放弃了他呢?可要是不是,她为啥要这么说呢?还是这样一幅表情,呃……就像姑爷在她眼里已经一文不值了似的……
虽然这个比喻不怎么好,但是她却觉得很恰当!
简直再恰当不过了!
宁儿冷着脸,带着乳娘和丫头们回去了,没有再提鲁元半个字。
睡觉时,鲁元也没有再过来,乳娘忍不住在门口张望,等的脖子都长了,他也没过来。
乳娘忍不住满心的失望,本想跟宁儿说说,让她去大长公主那儿告一状去,把姑爷给逼回来,但是刚一开口,就被她断然拒绝了。
“他心爱的女人因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会子,只怕他杀了我的心都有呢,就算舅母把他逼过来了,你认为他还会高高兴兴的给我当新郎吗?”
乳母一噎,随即辩道:“又不是咱们叫大长公主殿下打人的,是那个贱人自己找打,与咱们何干?”
“呵呵,是不是咱们叫舅母打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认定是因为咱们舅母才打人的,如今也已经把这笔帐记到了咱们的头上了。”宁儿苦涩的说道。
乳母闻言,心里一下子怯了,姑爷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对谁都挺好的,但他在外面还有个外号,叫做‘笑面虎’,这个外号不是白来的,别看他表面上总是总嬉皮笑脸的,但是狠起来的时候比湛王也好不了多少,这一点,被他收拾过的人都深有体会。
所以,乳娘还是打心眼儿里畏惧他的,听闻他会把红姨娘被打得账记到她们的头上,乳娘一下子怂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蔫头耷拉脑的跟着自家的主子回去了。
这晚,本以为他会陪着红姨娘,不会过来了,没成想她刚躺下的时候,鲁元来了。
宁儿坐了起来,正疑惑着,忽然看到鲁元的脸上竟然罩着铁青的怒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这是鲁元在宁儿面前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进来后,鲁元一拂袖子,坐在了宁儿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她,冷冰冰的说,“宁安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子,所以即便不满你非要嫁给我,但为因为觉得你还算不错,也是为了你和母亲能得偿所愿,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娶了你了。”
“本以为这样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竟是个这样阴险毒辣的女人,红蕊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撺掇了母亲活活的将她打残了?过去这些年我还真是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的心肠会这么毒辣,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宁儿震惊的抬起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