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莫姑娘送一些草药,船行颠簸,她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梅良瑜吩咐着宋寒归,这样端茶递药的小差事,他倒也是乐得去做,这一点还是很让梅良瑜满意的。
他们一行人终于是到达了东边的海岸上,船开启的那一刻,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让莫然不解也怨闷的是。
宫泽坤的追兵一直是穷追不舍,但是还都保持一定距离,也不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行踪。
他们有的做法更像是故意让他们发现一样,这样的追兵,更像是跟踪保护,而不是追杀。
宫泽坤这是在示弱,是在向莫然低头,是为他那日的做法认错。
距离那日已经是过去了十日了,莫然已经渐渐的接受了司清歌死去的事实,唯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那支箭,那支最后使得司清歌丧命的箭。
“大祭司,支族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的船一到岸,支族那边的仪式马上就可以开始。”
梅良瑜之前还想着要推迟继任的仪式,但是经过那日之后,他回去之后,立马就通知了还在支族的部下,立即准备继任大典。
“现在喊大祭司太早了,继任还未完成。”
“是,梅爷。”
虽说梅良瑜现在已经是掌管着支族所有的事务,都以他为尊,而且支族下达命令的印鉴早就是交到了他的手中。
但是现在,怎么说他都是名不副实,只要继任大典一天没有完成,他就一天不算是支族的主人。
“梅爷,不如让宋大人先行一步会支族稳住那些人,好让您回去的时候少些障碍。”
卫伯的提议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到时候能少些麻烦自然是好的。
但是不管是现在怎么看,宋寒归都是不能回去的。
他是梅良瑜的得力部下,但是他也是在这个支族里最危险的人。
正如当初的梅良瑜一样,现在的宋寒归就像是那时的他一样,他既然是可以造宽爷的反,那么宋寒归也是要防的。
这番话,他自然是不能说的,卫伯也不是完全不懂,而这样的提议也是对梅良瑜心思的一番试探。
他要确定宋寒归在梅良瑜那里的份量,毕竟宋寒归在漠北待了太长的时间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路数,谁也不知道。
要是梅良瑜对他太过倚重,那么这个人,就是不得不防的了。
梅良瑜自然也清楚卫伯的意思,他是不悦的,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是这样的勾心斗角。
“老卫,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支族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是,梅爷,是老奴逾矩了。”
老卫不想他会把话说的这样明白,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满自己的这样的心思。
其实也不怪老卫多想,怎么说那个宋寒归也不是一直在眼前的人,有些防范也是正常的。
让梅良瑜不悦的,是老卫这样的做法,这样即使对梅良瑜没有信心,是对他判断力的一种质疑,他自然不会乐意。
“行了,你去外面把宋寒归喊进来吧。”
“是。”
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交代。
宋寒归进来的时候,心里就是十分的忐忑。
“梅爷,您叫我。”
从登上这个船的那一刻,宋寒归就知道,梅良瑜一定会找他,不是自己心虚,而是有些事情,他以为不会被人知晓,却不知已经是被摊在了阳光之下。
“恩,你自己说。”
“梅爷,是属下的错。”
那日宫泽坤的禁卫军把他们围住的时候,宋寒归明明是有时间发号信号召集周围最近的支族的部下来应援。
而他自被宫泽坤打倒在一边之后,不仅没有发号信号,甚至没有到阵前帮忙。
他做的是,把马车里还在婚婚欲睡的似晨拉了下来,并且一直护在身后。
复子固然是支族密不外露的人,也是一直都在着重在意的,但是在梅良瑜那里,怎么也不可能与莫然相提并论。
宋寒归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却还是把似晨先保护了起来。
“复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梅爷,未曾有过任何的关系。”
宋寒归回答的很严谨,很兢业,他此时是惶恐的,生怕梅良瑜会怪罪下来。
“寒归,复子一事,打从一开始,我也没有瞒过你,若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自然会应允,你可有什么所求”
梅良瑜抬眼看着他。
宋寒归一直低着头,他的这番话让他的心里还真的是一动。
所求
有。
但是不能说。
说了就是万劫不复,不管是自己,还是她。
“谢梅爷恩典,但是寒归已经是无可复加的富贵,又得梅爷如此器重,至此已经是感恩戴德,甚是惶恐,唯恐不能报答,至于其它,实在是不敢再求了。”
“这都是你该得的,不必惶恐。好了你下去吧,船行路远,还有的忙。”
“是,谢梅爷。”
宋寒归从梅良瑜的船舱里出来,松开掌心,已经满是湿汗。
好不容易,这次是逃过了一劫。
方才梅良瑜说的所求他明白,绝不会是寻常名号赏赐之类的,他是故意说自己已经是富贵无加。
因为他真正想求的,梅良瑜不可能答应,也何必要说。
他调整好状态,刚刚回到船舱,就来了一个人。
“宋大人,莫姑娘请您去一趟。”
“好,我稍后就过去。”
莫然
方才他去送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