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妃依偎在宫泽坤的身边,一只手若轻抚在宫泽坤臂弯里,虽然是担忧的表情,但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卖了她。
“皇上,臣妾听说俪妃妹妹晕倒了,十分担心,要不传了太医来吧。”
宫泽坤倒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朕已经传了徐太医。”
他没想到庭妃现在竟然会关心起莫然来,因为这几天她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也无做他想,以为庭妃是转了心性。
看到卿俪宫的宫女慌里慌张的给宫泽坤请安,吞吞吐吐的说话,庭妃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她以为苏漓王此刻正在屋里。
以至于在推开门之后,被眼前的景象交了一盆凉水。
“皇上怎么来了?”
屋里的是司清歌和莫南,桌子上摆着满桌的酒菜,却独独不见莫然。
“俪妃在哪里?”
宫泽坤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问了莫然的下落。
不是说晕倒了吗?晕倒怎么还能在自己宫里私摆宴席,这酒菜还挺丰盛。
“皇上怎么来了?庭妃姐姐也来了。”
莫然刚刚进去换下了衣服,那身朝服宫装早被扯出了褶皱,不换下来是肯定会被怀疑的。
“你不是晕倒了吗?”
宫泽坤看着莫然好好的站在这里。
“谁说我晕倒了?我只是先回宫了而已,怎么就被人说成晕倒了。”
他看向庭妃,这个消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庭妃的脸上挂不住了,她哪里能想到苏漓王没有得手,她派出去的人只说是苏漓王把人抱走了。
“臣妾……臣妾也是心急妹妹的身体,不想惹出这样的误会。”
“那还真是劳烦姐姐挂念不过我的身体没事,姐姐倒是白操心了。”
庭妃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暗讽,心里生气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宫泽坤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
“你没事就好,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莫南比她先开了口,说道:“回皇上,娘娘和臣也是许久未见,加之朝贺之后属国都要回去了,因此今日在一起聚一下。”
虽然这是一个好的理由,但今日毕竟是朝贺,放着满朝的属国和文武百官不去,反而来这里私下设宴。
宫泽坤的脸上也是有些不高兴得。
“你作为主持中宫的娘娘,怎么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胡来!”
害的他以为她那么早就离开是因为哪里不舒服一样。
“皇上说的是,我下次不这样了。”
适时的服软,她还是会的。
“行了,既然你没事,朕也就先回去了,朝中还有一些事情。”
这倒是真的,来卿俪宫之前他就接到消息,说是北庆王有要事启奏。
“那我就不送皇上了,皇上慢走。”
莫然没有一丝起身相送的意思。
宫泽坤心里很不高兴,碍于还有外人在场,也就忍下来了。
他临出门前向后看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莫然原本以为这一关就那么蒙混过去了,没想他又回来了,心里顿时一紧。
“皇上还有什么事情?”
宫泽坤死死盯着那桌酒菜。
莫然面露疑色,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顺着看了过去。
没看不知道,这一看,她的心凉了半截,只觉得刚刚的一切都白费了。
“庭妃,莫南,司清歌,你们先回去 朕有事要给俪妃说。”
宫泽坤冷言说着。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神,皇上不是说有事情处理吗?这怎么又说有事和俪妃说了。
“微臣告退。”
莫南和司清歌没有说什么,直接退了出来。
倒是庭妃,还有一些不甘心。
“皇上,俪妃妹妹身子还不好,不如臣妾陪皇上小酌几杯吧。”
“出去。”
宫泽坤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更是冷到不行。
同样的,莫然也是一直看向旁边,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臣妾告退。”
留下的宫女们看这样的情景也是十分心惊,不敢继续待下去,纷纷告了退。
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和一桌没有动筷的酒菜。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宫泽坤先开了口。
没有感情的询问,他问的出口,莫然却答不上来。
想说的,有啊,她想说祈儿的毒是庭妃下的,想说庭妃陷害自己,想说自己刚才被苏漓王带走的时候有多害怕,想说那一刻多么希望出现的是他。
但是她不能说。
因为他不会信。
他不会相信庭妃这样处处温婉贤良句句都为他着想的人,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他问出口的那一刻,她没有说,或许以后,这些话也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她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你有什么解释的,这句话从一开始就是认定了她的弱势地位,是她的欺瞒,她的欺骗,她的背叛。
宫泽坤一早就这样认定了,不是她解释可以化解的了。
越解释,越掩饰。
“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会,我就全部告诉你,包括我的顾虑和不安,包括我对你的情愫和不舍。
她在等他一个答案,就那么一个字而已,现在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以置她于死地,也可以救她于地狱。
“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吗?
早该知道了,不是吗,他现在可是皇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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