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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居中而立的车骑将军府,在众多诸侯幕府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大气磅礴,雄伟而奢华,颇具舍我其谁的霸气,尽显王者气派。
作为中原第一大州,冀州幅员辽阔,物阜民丰,街市繁华、商铺林立,其富庶稳居中原之首;人口数量逾五百万,跃居大汉各州之冠,令各方诸侯惊羡侧目,垂涎不已。
司隶大战前,冀州袁绍拥兵三十余万,力压中原群雄,隐隐显露出中原霸主之姿,声势空前,迫使中原群雄以袁绍马首是瞻,无人敢于捋其锋芒。
函谷惨败后,袁绍麾下兵马折损过半,粮草辎重损失惨重,将冀州积累多年的钱粮挥霍一空,元气大伤,实力骤降。
随后,窥视已久的幽州公孙瓒趁势大举进攻,使得本来已经收入囊中的青州各郡县得而复失,诸多城池相继沦陷,地盘急剧缩水。被逼无奈之下,袁绍只得收缩兵力,据城死守,节节抵抗,步步为营。经过长达半年的较量相持,冀州袁绍终于扼制住公孙瓒的进攻势头,转守为攻,几番激战后,重新夺回一半城池,一扫颓败之势,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然则,司隶大战的巨大亏空无法填补,地盘缩水仍是不可避免,府库空虚,兵力不足,钱粮辎重依旧是捉襟见肘。这些问题和困难都亟待解决,却又无力解决。这就使得冀州袁绍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霸主光环,整体实力下降四成,比之幽州公孙瓒还略有不如。与重新夺回兖州的曹操的实力不相上下。
如此以来,中原各路诸侯势力隐隐形成一种极其微妙的局面。各方势力差距不大、势均力敌,处于相对平衡的态势。
平衡,就意味着各方势力都有机会发展壮大,并且相互制约、相互掣肘,随之而来的便是相互提防,虎视眈眈。若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就必须削弱或彻底覆灭某一方诸侯势力,迫使别人无路可走。其自身才能发展壮大,继而脱颖而出,领袖中原群雄。
若是以往,面对这种局势,袁绍必定与曹操联手,组成同盟攻打幽州公孙瓒。之前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但受益最大的还是冀州袁绍,曹操只能得到一些钱粮辎重补偿,并没有得到实际利益或任何地盘。然而目前中原局势不同于以往,西凉军虎视在侧。迫使兖州曹操不敢轻举妄动,更不可能与袁绍联手攻打幽州。这样一来,幽州公孙瓒暂时安全无虞。冀州袁绍也得不到任何助力,只能自谋发展,想方设法弥补司隶惨败后的巨额亏空,招兵买马,积极扩充兵力,以图东山再起,再现昔日的辉煌。
在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下,公孙瓒、袁绍和曹操各自埋头发展,积蓄实力。在这一过程中。冀州根基雄厚的优势随之凸显出来,物阜民丰、人口众多。发展潜力和速度明显领先于周边势力,发展势头强劲。厚积薄发,颇有一骑绝尘之势。
大半年时间,冀州袁绍一边抵御公孙瓒的进攻,一边筹措钱粮招兵买马,将冀州各大世家和豪强缙绅们联合起来,同进退、共荣辱,利益共享。手段迭出不穷、连环相扣,将冀州世家和豪强们硬生生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让袁绍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大量资助,筹集了无数钱粮辎重,大肆招募兵马,实力与日俱增,迅速恢复壮大。
截至年底,袁绍麾下兵马再次扩充至二十余万兵力,再次超越幽州公孙瓒,重新将青州大半郡县收入囊中,迫使公孙瓒退兵防守,实力恢复大半,再度位居中原诸侯之首。然则,冀州兵马虽然数量急剧膨胀,与司隶大战前相差不大,但战斗力却相去甚远,大不如前,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架势。
与此同时,袁绍麾下同样还有着一大批文臣武将,才能不俗。自从颜良、文丑相继折损在西凉将领手里,河北四庭柱便残缺不全,但正是司隶之战使得一些被埋没的将领脱颖而出,表现不俗。因此,袁绍麾下四庭柱又补齐了,他们是:张郃、高览、牵招和蒋奇。此外,在屡次与公孙瓒的对峙厮杀中冀州上将军鞠义居功至伟,数次力挽狂澜于即倒,实为冀州栋梁,不可或缺。因此,袁绍曾当众盛赞鞠义是冀州脊梁,实乃帅才,正式任命其为上将军,入幕府可赞拜不名,并大加赏赐。
至此,鞠义成为冀州军仅次于袁绍的大军统帅,实至名归的冀州第一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是功成名就,战功显赫,跃居冀州众僚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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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刚过不久,正月二十,车骑将军府幕府聚议,召集文臣武将共商大事。
当冀州僚属相继进入大堂时,袁绍早已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竹简,目光却不在竹简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帅案,眉头紧蹙,似是遇到踌躇难决之事,正在权衡利弊得失。
待众人跪拜施礼后,袁绍亦不多言,抬手将竹简交给侍从,示意堂下众人传阅。
少顷,袁绍单刀直入地问道:“诸位都说说本将军奉诏还是不奉诏,该不该迎天子和百官前来冀州?如奉诏该当如何,不奉诏又当如何?”这话问得当真是直白,将自身难以抉择的心思明白无误地告知众人,足见袁绍自司隶惨败后性格转变很大,不但没有就此沉沦下去,反倒愈发杀伐果断,遇事不含糊,直接抛出来让众人商议。
此刻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