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已经到达了拉法姆的颈部,只剩下一个空洞又破碎的头部。
“哈哈,卢恩,你很聪明。”拉法姆看着越来越近的暗金色锁链大喊,“但你这样的怪物,绝对不会走多远的。”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可以完美地使用恶魔的力量,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围绕着你转。你的崛起就是罪民的灾难,那些自以为傲的天才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不过安心好了,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要和大陆上所有的生者作对,你的结局绝对不会比我好多少。”拉法姆的眼神开始涣散,“我在地狱等你。”
金色的锁链收束完成了,他和克尔苏加德一样——接受了因战败而被封印的命运。
青色的流光最后辗转升入天空,最后降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上古传说卡,no.46。
“恩,我知道。”卢恩抓住了卡片。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看卡片上的权能,反而是直接迈向高塔的断壁残垣,面对那一个十七米级的无面者和奥丁。
“这七天来我所经历的够多了,我累了。”
他能感受到后背传达过来的酸痛,膜翼正在萎缩,身体的肤色也逐渐变回人类的白色,而不是恶魔的黑色。
“这样的话,从这里摔下去应该会死吧。”卡片从高空中跌落,卢恩慢慢走到了塔边。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掉下去了。恶魔也许摔不死,人类应该会摔死吧。
还有好多遗憾呀……
老爹,对不起,最后还是没有把你复活,连‘不要开门’的告诫都扔在脑后。
我真的累了,累到很多东西都无法相信。那些大人物将我当做棋子来使用,我在面对那些东西面前只能苟活。
如果生存就是这么一件艰辛的磨练,那你是怎么度过五岁的家族屠杀,那最初的几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真的很不容易呀……
磅礴的叹息声回荡在高塔上空。也许是无面者的,又或许是奥丁的。
这样也好,卢恩笑了笑,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一声叹息,也算是给我的人生作总结了。这七天,比我过去的十三年都要麻木,但是又要精彩。
漆黑遮蔽了卢恩的眼目,一些言灵幻象呈现在卢恩的眼前。
奥丁端坐在王座之上,他拿起锋利的长矛戳入自己的心脏。
又有黑色的巨龙略过天际,从天上撒下灭世的火焰。
拿着魔剑的男子一步步走上寒冰的王座,戴上了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王冠。
双眼被黑布所遮盖的精灵手上拿着一块骸骨,他肆无忌惮地从中抽取可怕的邪能。
最后画面被定格,一个黑发的精灵手上拿着杀戮的魔弓。她的肌肤是凄惨的白色,眼中带着令人伤感的血沫。她嘴唇微微张开,在述说什么。
“这是造物…钦定的游戏…你还是…做出了参战的抉择…零的圣杯…时间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圣杯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东西……”卢恩的双眼终于合上了,他靠在地砖上,开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人的记忆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的,说好的不忘记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那些年,他已经忘记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只能依靠自己的回忆来保证自己脑海中的那些人不会死亡。
这既是对过去的缅怀,也是对未来的渴望。
卢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这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感觉,记忆力很多的片段都是空缺的,他想向萨拉塔斯问个清楚,发现那个不乖的家伙已经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了,只能靠自己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睡一会儿吧。
封印了拉法姆让卢恩感觉到了身心上的疲倦,他第一次展开上古传说之战,才知道老爹当初和莱纳对战时所感受到的压力。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卢恩轻声说,就像有人在他耳边吟唱着久远的歌谣。
“睡吧,睡吧,当你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会因你而颤抖。”
“是呀,当我第七次苏醒的时候,这个世界将会因我而悲伤。”卢恩说出了没头脑的话,嘴角还挂着忍痛的伤。
“真是精彩。”黑暗中,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卡特拉娜从第四层走到了第五层,可可跟在她身后,就像是持剑的小厮。
“无论是奥丁还是无面者,都很好地扮演了卫士的角色。”卡特拉娜慢慢踱步到卢恩昏厥的地方,距离破碎的缺口还有两三步的距离。这样的长度,只要卢恩再坚持一秒钟就可以了。
他终究,还是败给了疲劳。
可可看向卢恩手中的卡片,no.46,上古传说中,45以后的编号和5以前的编号都拥有很特殊的能力.而这一张的可怕,可可也看在眼里。
五十年前,怪不得阿瑟会败给拉法姆。这样的窃取能力,谁不会败。也只有眼前的这个恶魔,在对局前先使用了自己的卡片,才会侥幸战胜吧?
他的方法是不可取的,在面对未知的面前胡乱地使用卡片无疑是在开战前暴露了自己的流派。但这又恰好击败了拉法姆。只能说是……
“命运吗?”可可问。
“算是吧,拉法姆败给他已经是计划好的。这个恶魔从来到多格就注定好了自己的道路,而拉法姆也是,他自以为是地搅乱棋盘,殊不知他才是最渺小的那个。”卡特拉娜拍了拍恶魔略显稚嫩的脸庞笑着说,“你还没有成长完全,当你完整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