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说,梦魇植源于人性罪体的欠然裂伤。当然,欠然裂伤的价值观念与制度也是制造梦魇的缘由,但它们实际上也是肇源于人性的罪体……我这样理解对吗?”丹宏问天寿老人。老人向他竖了个姆指:“悟性了得……”就在这时,廷德唤他们:“什么事哟,谈论这大半天的……再谈下去怕天都快黑了……各位不饿吗……?”众这才反应过来午饭时间都已过了……遂结束谈话,去填有些饥肠漉漉的肚子去了……
餐后,丹宏睡了一觉。这回倒没有梦。说来梦这个东西真奇怪,并非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白天想得多的事,并不出现在晚上的梦境中。但是想未想过,料未料过的事,却莫名地出现在梦境中了……梦真不是按理出牌的,甚至都不随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控制……比如说自己主观盼望个什么美事,说美事啊,今晚你就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吧……但这样的愿望从来就没有实现过,成真过。究竟是谁在操控梦境呢?或者它有没有想通过这个梦境给入梦者隐喻和暗示个什么呢……?丹宏心里这样琢磨着……照天寿爷爷所讲,不定能操控人的梦境的是上帝……或者说是上帝有时会进入人的梦境给其予某种隐喻和暗示……当然这只是自己的体会和感觉……至于别人的梦是怎样的情形,他就不知道了,或者是不同于自己的……
下午练功的时候,丹宏也还在琢磨梦境和梦魇的问题……难道说这梦魇在向我隐喻和暗示什么曾经恐怖的情形和末来将可能发生与存在的危险和危机吗……?看他练得心不在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廷德就问他何故……他遂将昨日的梦魇和心中的困惑向廷德讲了……廷德叹了口气说:“孩子,你还在为小时候在黑水河边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吗……?”师傅这么一说,丹宏想起来了……那还是自己大约三岁多的时候,在碧天国大衡郡的黑水河边的一座破庙内,那场烈焰腾空的熊熊大火……那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为了救自己,被烧倒掉下的樑木砸倒,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一命归西……而自己随后被赶到的廷德救出……后辗转来到这青峡郡桃源谷……那女人异常地美丽,身体肌白如雪,面颊粉若桃花……女神般的高贵善良温柔……时常把他抱在怀里逗笑……丹宏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深邃得仿似蕴藏着无尽神秘与幽远的明净清潭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对着他笑……还时常把他背在背上或褓在胸前,扬鞭疾驰在辽阔的一碧千里一望无垠的草原……有时还策马穿梭在乱石嶙峋的山丘谷坡……一手銀鞭挥得如柔蛇舞空,啪啪作响……山坡上长满了各种色彩鲜艳异常,绚烂缤纷的花朵……天空深蓝,云白似浪……艳阳下她的微笑是那么动人……她釆了许多色彩各异的野花,做成大花环小花环,大的就戴在自己头上,小的就戴在他的头上,把他高高举过头顶,一举一收的,然后反复抛向空中又接住,逗得他哈哈大笑……“叫妈妈呀,叫妈妈呀……”他就嘟嘟囔囔地叫着……女人高兴得涌动起晶滢的泪珠……然后对着他的小嘴,狠狠地亲上几口……兴致未了,又把他放在草地上,轻轻掏摸着他的小肚脐小胳窝再抠着他的小脚心,痒得他吱吱笑个不停……她深情地唤着他“宝贝,宝贝……再叫妈妈呀……”又是亲个不停……对了,那山坡上那鲜艳的野花不正有点象自己昨日梦境中那异常清晰高远的苍穹中悬浮的鲜晰巨花吗……?难道它就是梦境风景的原型?也许是的……只不过山坡上的花被挪移到了湛蓝的天空上,且体积变得巨大,天空又变得异常清晰高远了而已……
另一个记忆的画面则是在一个神秘寂静山顶的天池……山很高,四围深沟险壑……池中的水异常地清澈洁净而湛蓝……岸边水草丰茂高挑,有翠绿也有金黄……混合着似繁星点缀般粉红的小花,与深蓝的池水,绝妙地互相映衬着彼此色彩的鲜艳,明晰……那美丽绝伦的女人一丝不挂地抱着光溜溜的他在池水中沐浴,嬉戏……她的身体高挑窈窕,挺拔昂翘,流动的身形曲线,腿形臀形,呈现出黄金弧度,娇俏圆润到极致……而肌肤白里透红,晶润似玉……绝配着那好似一尘不染的池水的醉人幽蓝和草苇的妩娆金黄……湖池很幽远,女人要抱他往更深处走去,他害怕,吓得哇哇直哭……女人就哄抚着他“宝宝害怕,我们不去了,不去了……”遂抱他转身回岸……岸边有个异常雄壮魁梧的男人正坐在砾石上,一脸温柔,慈爱地笑mī_mī地看着他们……男人身形健硕,肌肉发达,肤色黝黑,凌乱卷发,络腮胡须,浓密的胸毛沿着肚中缝向下推进和扩展着……虽然壮如铁塔,剽悍威猛,眼神却很温和,满溢着柔善的光辉……男人接过他,抱过来亲了一下,胡须扎得他脸有些痒痛……还伴着一种不同于刚才女人身上那种柔馨清新体香的雄性的浓烈气息……对了,那深蓝的湖池怎么有点象我昨日在剑青山上梦境中的那个深蓝幽海呢……?难道说它就是梦境画面的原型?只不过湖池被放大为阔海了……
再一个画面是他们仨在深蓝湖池沐浴完更衣后径直走向了一座山顶城堡。山风吹拂,凉意悠悠……男人一手抱着他,一手指着绝壁万仞的山下对女人说:“这石碾山下就是昌绿国的地盘了……再过去就是广黛国,碧天国以及碧宁,浩远,东赞,丹威等……这石碾山上的这座巨石城堡先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