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青年的古怪法术,蒋珊珊并不了解,但白水莲却知晓更多。
她知道那个总喜欢故弄玄虚,以一手钻心蛊奴役下属,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的老头子,心心念念最为放不下的是什么。
她也知道,多年以前惊的那个自称为“蝉”的老头子,惶惶不可终日的神秘势力,究竟有多可怕。
她甚至知道,那个青年体内的异样的来源的名字——灵基珠。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每次自己强忍着恶心,跟那个由于修炼蛊术而一身赖疮的糟老头完事之后,躺在枕边他无意间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作为一个修真中人,无父无母,从小便在天蝉院长大的人来说,白水莲最想要的,不是领悟大道,甚至不是修得长生。她的愿望很小,小到现在的普通人,那些个甚至都不知道修真的凡人们,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
她只想要活着。自由的活着。
她不想死。
修真道路,天资虽然重要,但是手头没有资源,没人指点,想要进步,自然难上加难。她自诩天赋不差,但区区一个天蝉院内,又有多少人肯对着一个残花败柳多费口舌?
她抓住了一切自己能够利用上的东西。蝉老爷玩腻了,她便将自己送出去。换来的,则是自己浑身扎实灵力根底,以及一身五行境修为。
自己脏么?真的贱么?
她已经不再考虑,或者说,她白水莲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跟蝉老爷睡过的女人很多,只有她还活着。
要说有怨气,那也只怨自己修为还不够高罢了。
对于蝉老爷,还有那些睡过她的男人,她从来不怨。
她只是想杀光了他们。
仅此而已。
天蝉院的气数已经尽了。
这一点,自从天蝉院开拔,举全院之力来到f市的时候,白水莲就已经知晓了。
两派相争,龙纹组一贯主张调停。所以想要光明正大的大打出手,抹除千蛊教,那么天蝉院首先得需要一个理由。
所以散修同盟会上,千蛊教才会朝着天蝉院“主动”的挑衅。那封挑衅的告示贴出来,千蛊教与天蝉院之间,便再无任何何解的余地。
只是这个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蝉老爷,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选错了对决的地点。
他不应该找那个刑裕兴批下那道“两个月内,f市中修真者不问生死”这种引众怒的规矩。f市虽然小,但小隐隐于市,修真界中,隐士高人实在太多。天蝉院这么做,就是找死。
更何况,那个刑裕兴点头同意这条规矩的时候,根本就没通过龙纹组组长陈龙。如此越位的事情,即便此刻陈龙远在地狱之中,又能如何?陈龙从此就不回来了吗?
在凡人城市死斗,一旦有所误伤,哪怕仅仅是将一些修真的异象暴露在凡人面前,天蝉院,如何能抗住?
而同时得罪了龙纹组和散修各界人士,即便将千蛊教尽数杀绝了又能如何?
天蝉院自己找死,蝉老爷炼蛊炼的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但他身旁的人却一个也劝不了,不敢劝。
因为他们的心脉上,都种着钻心蛊。
所以整个天蝉院,自上而下,除他蝉老爷本人以外,心中皆有蛊。
天蝉院内,这个自称为“蝉”的老头子,真正做到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统治。
一念必死!
……
林枫回到自己的住处,喊来一名千蛊教弟子,对他说道:“喊小竹过来。”
那名弟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小竹便是那日主动将自己送上林枫大门的两名千蛊教外门女弟子之一。林枫那日虽然拒绝了这等艳遇,但千蛊教却还是留下其中一人,来负责林枫的一日三餐,以及一些生活杂事。无有境之前,修真者不能做到真正的辟谷,加上修真之人,不理俗事,也就是没有太多时间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千蛊教的安排,林枫并没反对,只当自己雇了个保姆。
林枫在房间等着,怔怔的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房门轻敲。林枫打开门,发觉那小竹正站在门口,见到自己之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仙长。”
林枫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知道这小竹的脾气。林枫之前跟她解释了无数次,最后甚至跟她说你只管我叫“那谁”或者“喂”都能来的更舒服一点,但这小竹却是屡教不改。一口一个“仙长”,直叫的林枫十分不好意思。
“你去找几个人来,给我护法。就站在门口就行,别让人来打扰。你们千蛊教的掌教和堂主什么的假如有事来找我,就告诉他我这回闭关用不了多久,叫他们稍等片刻就好。”
小竹点头称是,然后离去。林枫便关上房门。
接着,林枫便盘膝坐在沙发的贵妃床上,即刻入定。
重游识海。
识海之中,看不清楚边界的房室之内。
两眼通红的“心魔”林枫见到林枫本尊之后,立刻笑脸灿烂。这次的它倒是没被林枫以那种虚无的铁链困住,见到林枫来了,“心魔”便开口道:“诶呦,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又需要我出手啦?好办好办,这种打打杀杀的脏活累活,我可最喜欢了。”
林枫有些无奈,开口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天我被人一剑砍翻,摔在公交车上,常年呆在识海之中的你,就没发现什么异样?”
心魔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什么异样?”
林枫怒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