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典的诞生,对文化传播起到的作用和意义不下于活字印刷术,一本字典,可以说是改变了国人的启蒙和学习方式,更大大的降低了学习文字的门槛,对于文字的普及工作而言更是功德无量的存在。
而《康熙字典》就是汉语历史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接近现代字典的文字类工具书,意义非同小可。
所以,陈廷敬的名字对于他的书法作品还是有加成的。
只是书法作品本来就相对比较廉价,更何况是陈廷敬这种名人书法,市场价自然更低。
最关键的是,陈廷敬留下来的作品只有书法作品,不是对联就是诗词立轴,或者册页,数量也不算多,没有超过空间,市场价也就上不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幅怎么看怎么普通的七言诗立轴,里面蕴藏的灵气竟然相当不少,而物性甚至强的远超这这幅字本应有的水平。
这就有点奇怪了。
难道说,这一幅字还有别的来历?
然而徐景行仔细观察了许久,愣是什么都没发现,怎么看都是一幅很普通的古字,卷轴上除了一首诗外就只有陈廷敬的落款,以及“陈廷敬印”“说岩”两枚篆字白文印。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虽说卷轴用的纸张是比较名贵的洒金纸,但也不可能给这幅字带来如此之大的加成。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首诗?
想到这里,徐景行将这首诗轻声念了两遍,然后才反应过来,林大春这首诗描写的正是王屋山。
整篇诗文中没有一个字写到“王屋山”,光读诗文,估计没有人能想到这是一首描写王屋山的诗,但这首诗的题目叫做“王屋山和颜御侍”。
颜御侍是谁,这无关紧要,因为御侍甚至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职,只要是皇帝身边的人都能称之为御侍,可以是贴身小太监,也可以是贴身宫女,还可以是贴身侍卫,更可以是身边那些个随时听从召唤的笔杆子、智囊之类的存在。
所以不管颜御侍是谁,重点在于这首诗是林大春和颜御侍在王屋山游玩时写的。
而这首诗,写的正是王屋山。
但是,诗是林大春在王屋山游玩时写的,可这幅立轴却是陈廷敬的作品。
难不成这幅立轴也是陈廷敬在王屋山游玩时写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幅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陈廷敬是晋南濩泽人,这也是陈廷敬自称为“泽州陈廷敬”的原因。而濩泽距离济原并不远,差不多就是隔河相望,如果说陈廷敬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来王屋山游玩过并且随手写下这么一幅立轴,还真有可能。
而且,他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些文字资料,说陈廷敬的老母亲就是济原人,还说陈廷敬带着母亲进京以及回京的时候,就经常从济原坐船赶路。
这么一想,陈廷敬描写王屋山的书法作品出现在济原,还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再结合这首诗的内容,不难看出,这是一幅应酬制作,甚至可能是用来给某人祝寿的。可能是陈廷敬在济原落脚的时候到王屋山游山玩水时碰到了熟人求字,他就顺势写下这么一首应景的古诗,然后,这幅卷轴就这么一代代的流传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