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块?”
听到徐景行的报价,何老头儿诧异的瞪大眼睛。
徐景行耸耸肩,“我说何大爷,还不满意啊,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换做其他人,最少八万。”
“不不不,我不是不满意,而是觉得太低了,才五万块而已,这点钱能干什么啊?”何老头儿连忙解释,“我虽然不懂行情,但也知道料子越贵,工钱越高的道理,而且先不说你的手艺值多少钱,就那份设计图也不止五万块吧?这年头随便找个设计师都得好几万呢。”
“道理到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您这活儿确实不怎么费事儿,就是多花了点心思而已,要价太高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再说咱们也算是有点交情了,我想杀您一刀都下不了那个手,”徐景行连忙解释,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想要太多钱,一来是觉得何老头儿爷孙俩也挺可怜的;二来是佩服何老头儿的为人,不管他当初捐出去那些钱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捐款的行为都是实打实的让许多人受益。
不过这话不能明说,所以干脆装糊涂,能少收点就稍微少收点,虽然何老头儿可能不缺那点小钱,但那也是他自己的心意,不管何老头儿在意不在意,他的心意到了就行。
何老头儿却不听他的解释,摆摆手道:“交情归交情,工钱归工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说着拿出手机直接给他转账,“我也不多给你,十万块,不多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徐景行也就不再矫情,苦笑道:“也不少了。”
十万块确实不少,毕竟徐景行现在的名气真不值那么多钱,他给徐志康做一套家具也就这个价而已,雕这么一枚印章,难度比做家具要小一些,尤其是耗费的时间比较短。
做一套家具,从设计到完工,耗时十天半个月还很正常的事情,可雕这枚印章,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两天时间。
两天时间赚十万块,对以前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现在依然有点忐忑,总觉得这钱赚的不是那么踏实。
当然,他也清楚,这是因为他自己还没适应自己目前的身份,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生活而苦苦挣扎的小青年了,而是一名已经暂露头角的雕刻师,如果能闯出更大的名头,他的身价还会涨的,以后赚钱的速度也会更快。
如果换一个名气更大的雕刻师在雕这枚印章,水平相当的情况下,工钱应该是二十万朝上的,正如徐景行之前所说,工钱是按照料钱还算的,一般是料钱的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在这块鸡血石价值几百万的情况下,收二三十万根本不算什么。
也就是徐景行这种初出茅庐的老实孩子才会生怕自己收多了钱。
不大会儿,徐景行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账户里又多了十万块钱。
工钱到手,他也就不计划磨蹭,朝和老头儿道:“何大爷,没别的事儿我就走啦。”
“嗨,急什么,晚饭都做好了,吃了再走,”何老头儿却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
徐景行顿时有些哭笑不到,赶忙拒绝,“别,我可不打扰你们爷孙俩的晚餐了。”
“别走别走,我还找你有事儿,”何老头儿急忙道。
“什么事儿?您说,”这么一来,徐景行只好耐着性子问。
“待会儿人饭桌上说。”
得,这何老头儿是铁了心要留饭,算了,再蹭一顿好了,反正已经蹭了一顿中午饭,不差这一顿晚饭,就当陪老头儿和小姑娘说会话了。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坚持。
不过他也没闲着,也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帮着老头儿一块弄,还时不时的问问小姑娘囡囡在学校里的情况,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这是一家人呢。
这顿饭更加丰盛,徐景行也小露一手,做了一道文思豆腐汤。
文思豆腐汤是一道历史悠久的淮扬名菜,选料很严苛,对刀工的要求格外的高,要把豆腐切成细如毛发一般的豆腐丝才算合格,搭配着同样要切成细丝的香菇火腿鸡脯肉等食材一起炖煮,味道清醇,口感软嫩,绝对是一道老少皆宜的好菜。
而且一般的饭店根本没有这道菜,因为这道菜对刀工的要求太高了,要把本就软嫩的豆腐切成毛发一般的细丝儿,难度比切土豆丝高出很多,一般厨师没有这么手艺,勉强做,只能做成一锅豆腐条或者豆腐浆糊。
但对徐景行这种同样靠手吃饭的人来说,难度就没那么大了,再加上他现在的手艺越发精湛,切一锅豆腐丝还真不算什么。而且他不是在砧板上切的,而是把豆腐拿在手中浸在水里切的,这样可以避免豆腐丝粘刀。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一斤左右的豆腐在他手里慢慢的变成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豆腐丝,当那些根根清晰,粗细一致的豆腐丝在水里散开时,竟然有一种水墨晕散一般的效果,极具诗意。
或许,这才是文思豆腐这个名字的由来。
一旁的何老头儿跟小姑娘囡囡早就惊呆了,当一锅汤清味香的文思豆腐出锅以后,爷孙俩才回过神来,“小徐啊,我老何这一辈子没服过什么人,但对你,我只有四个字要说,甘拜下风,真的。”
徐景行也颇为自得,“别的不敢自夸,这厨艺,嘿嘿,跟您老比起来还是不差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做这道菜,连我妹妹都没吃过,哈哈哈。”
“这么说我们爷俩真是太荣幸了,一定要好好尝尝,真可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