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在搞创作的时候不是不会创作普通作品,但绝对不会在能做的更好的情况下为了赚钱而缩手缩脚或者在品质方面动手脚,他虽然喜欢钱,也乐意赚大钱,并且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大的动力。
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了赚钱而委屈自己的作品,将一件本来可以更美的作品人为的降低艺术含量。
所以他在给白春生制作这件屏风的时候,再三考虑之后还是选择了价格更低廉的青白玉。
当然,青白玉这种中档玉料在灵气、物性方面肯定不如那些顶级玉料,为了弥补这个缺陷,他可花了不少心思呢,而且不只是在屏芯的玉料上下功夫,更在屏风的框架上用劲儿,使得这一套屏风从里到外变成一个整体,嗯,是物性的统一和和融合。
做到这一点其实不算很难,他之前就有过成功的经验,只是费时费力罢了。
当小叶紫檀木料做的框架和青白玉做的屏芯在物性层面上融为一体之后,青白玉的缺陷就被弥补上了,虽然不能跟最顶级的羊脂玉相比,但也不差多少。
再加上价格方面的优势,白春生是一点也不吃亏,甚至还占了点小便宜。
所以白春生很开心,当场就给结了账。
于是,徐景行再次赚到一千一百多万的净利润。
有大笔收入进账,徐景行更加开心,随手从兜保险柜里摸出一把白玉做的挂坠装在小包装盒里扔给白春生,“春生哥,这是我随手做的小物件,料子一般,不过手工都还不错,而且长期佩戴对身体也有一定的好处,可以自己用,也可以送人。”
“呦呵,还有这样的好处啊?”
“嘿嘿嘿,咱们这关系,谁跟谁呢,”徐景行嘿嘿笑道,“再说了,这些小物件做出来就是用来送人的,送谁不是送呢?”
“让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这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呢。”
“要是不愿意要,我不介意收回来。”
“去去去,想什么呢,白送的东西傻子才不愿意要呢,何况是你的手艺,花钱买都可以,”白春生说到这里好奇的问:“哎,你真没打算卖这些小东西?我觉得在你店里,这些小东西也会销路的,说不定销量还会很不错,毕竟你店里的其他物件太贵,一般人买不起,能买几个便宜的小件,很多人会很乐意。”
徐景行摇摇头,“钱这东西没个赚够的时候,我总不能把所有赚钱的活儿都揽到自个儿手里,是,这些小件或许有销量,但相对而言费时费力利润还低,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收了好几个徒弟吗?”
“徒弟是徒弟,我是我,徒弟也就能帮忙切个石头,主要工作还是我自己做。”
“你倒是实在,换成别人,早就找徒弟们代工了,嘿嘿嘿,我可直到不少各行各业的大师们捞钱的伎俩,很多作品都是徒弟或者工作室代工,而大师们只负责盖章、合影、签字,简直不要太爽。”
白春生说的现象还真存在,而且不是个别现象,而是相反,甚至从古至今都有这样的存在,别人就不说了,就说刘罗锅。
刘罗锅也就是刘墉写的一手好字,求字者多不胜数,市场价也高的很,尤其是在刘墉的官职越来越显赫的时候,刘墉的作品就越发的值钱,求字者也就越发的众多。
而刘墉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给人写字啊?
所以刘墉找了个代笔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妾,而且不止一个小妾,三个小妾都被他培养成了合格的代笔人,以至于到后来,三个小妾写的字跟刘墉写的字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以至于人们只能从款识上分辨来。
好在刘墉是个厚道人,凡事小妾代笔的作品,都留“石庵”署名或者“石庵”钤印。
嗯,还有一个“瑛梦禅”越是小妾代笔的标志。
刘墉找人代笔,那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烦不胜烦,而且还专门留了供人鉴别的款识,目的很纯正。
但现在很多所谓的大师们却不是,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捞钱。
徐景行在柯城跟孙萌萌聊天的时候就聊到过这样的现象,在紫砂界有很多大师们在闯出名堂之后基本上就什么都不做了,只开工作室收徒弟,然后把在徒弟们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款识和印章之类的标记,以大师作品的名义卖出去之后跟徒弟们进行分账。
这年头,基本上只要能评上一个省级工艺美术大师,光这么个名头就能值好多钱。
同样一件中规中矩的紫砂壶,有省级工艺美术大师的款识,就能卖到好几万甚至十几万,而没有这么个款识的话,也就千把块钱的价格。
当然,其中也有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在赚这个钱。
只是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的数量是有限的,大师们的作品更是有限的,这些大师们可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乱来。不过这些大师们的身家也更高,卖出去一件就能白赚好几十万甚至更多。
再加上紫砂壶的鉴定是个大难题,很多专业鉴定师都不见得能百分百鉴定出一件紫砂壶的真伪,所以在这个行业里,代笔代工现象非常猖獗。
去年夏天央视还专门报道过这种现象,但也就安静了一小阵,没多久就死灰复燃了。
徐景行也好,孙萌萌也罢,都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恨不得能把那些个破坏行业发展的害群之马全部揪出来游街示众。可惜这种想法只能是个想法,事实上他们能管好自己,让他们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