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背着背包进入银泰超市,他进去的时候,超市的出口处已经有人搭好了桌子,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有一个老头儿甚至已经开始动笔,而观众则已经开始排队,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排了十多号人。
这哪里是人?都是钱啊。
一幅春联就是一千块,这一溜儿人就是一万多块了。
而且看那老头儿写的字,其实也一般的很,是中规中矩的楷体字,如果非要说优点,那就是基础还算扎实。
从这样的对手手里抢顾客,貌似没什么难度呢。
想到这里,他不再停留,拉着一个服务员问了问经理办公室在哪儿,找到后敲门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他进来狐疑的问:“你有什么事儿?”
他微笑着问:“是谭经理吗?”来的时候许中衡跟他说这儿的经理姓谭,叫谭泽宇。
“我是,你是……”
“我是纸墨风韵的许老板介绍来的徐景行,”他平静的自我介绍到。
“许中衡介绍来的?”谭泽宇上下打量他两眼,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有点不太满意,应该是因为他太年轻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青年,你大学毕业了?”谭泽宇皱着眉头问道,虽然是询问,但这话问的相当的冲,意思是你这么点年龄能写好春联?同时也为下一个问题做铺垫,因为他这个年龄,很显然应该在上大学,而不管他回答“还在上学”或者“没有上学”,对他本人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他回答还没毕业,谭泽宇便会说“还没毕业就学人卖字”之类的话;如果回答“没有上大学”,那谭泽宇就更有话说了,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能写好毛笔字吗?
先不说他在古玩市场上混了好几个月,就算没有那段经历,他也能觉察到谭泽宇这话里的隐含的攻击性。
所以他没有回答,而是平静的笑道:“谭经理,我是许老板介绍过来的,”这话不软不硬,却一下子就将谭泽宇的嘴巴给堵住了。而且他这个回答的另一层意思是“我是许中衡介绍来的,你有意见的话找许中衡去说”。
如果许中衡只是个普通人或者没什么身份的人也就罢了,可他记得很清楚,许中衡和银泰商城的老板李斌是朋友,这个活儿也是从直接从李斌那边揽过来的。
也就是说,他走的是银泰商城的老板李斌的路子,而这谭泽宇只是给李斌打工的,敢对李斌的行为说三道四?
所以他这么一回答,把个谭泽宇呛了个耳红面赤,“你,你……”
面对有点恼怒的谭泽宇,他的面色依然平静,“谭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谭泽宇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猛地站起来,“没问题,跟我来,我帮你安排。”
他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谭泽宇,轻轻的笑了一声,跟着谭泽宇下楼,不过却发现谭泽宇把他带到了后门,指了指后门口摆着的一张桌子道:“你就在这儿写吧,一幅一千,能拿到多少钱就看你的本事了,服务员会帮你记录下来,”说着冷笑一声,“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门路就什么钱都能赚到,有些钱,是要靠真本事去拿的。”
他闻言也不恼,反而笑了,“谭经理说得对,有些钱确实要靠真本事才能赚到。”
谭泽宇见徐景行这模样,心里更加恼怒,可想到徐景行是老板李斌打过招呼的人,只能闷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同时在心里恨恨的咒骂徐景行最好一副春联也送不出去。
当然,谭泽宇把徐景行支到最偏僻的后门,就是打算看徐景行的笑话。
后门人本来就少,再加上徐景行这么年轻,就算字写的再好能送出去几幅?何况谭泽宇根本不认为徐景行的字能有多好。
徐景行看到这冷冷清清的后门,哪里还不知道谭泽宇的心思,不过这事儿他还真没办法发作,算是吃了个闷亏。银泰超市总共开了个三个门,正门侧门和后门,正门和侧门最热闹,后门最冷清,正门安排了两个人,侧门和后门各安排了一个人。
他被安排在这里,就算是李斌来了也无话可说。
不过这后门除了位置有点偏僻之外,其他条件跟正门那两个老头儿到也没多大区别,一张大桌子,一沓裁好的红色洒金熟宣纸,两套毛笔,一方砚台一块墨锭,外加三个女服务员,而且这女服务员还都挺漂亮的。
其中一个个头高挑的女服务员等谭泽宇离开后笑盈盈的招呼道:“小师傅,要磨墨吗?”说着拿起墨锭准备磨墨。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徐景行连忙摆手,准备自己磨墨,他一般情况下不太愿意麻烦别人,另外也对这些女服务员的磨墨技巧不太放心。
这些女服务员能被指派到这里来磨墨,肯定学过,但新手磨的墨汁总归差了点,力道、快慢掌握不好也就罢了,浓淡程度把握不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字的美观程度。
不过这女服务员也是个人精,猜到了他的心思,盈盈笑道:“小师傅,你放心好啦,我虽然没怎么学过毛笔字,但从五岁起就给我爷爷磨墨,磨墨的手艺好的很。”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坚持,摸了摸鼻头讪讪道:“这样啊,那麻烦你了,”说着补充道:“我姓徐,喊我小徐就行。”
“咯咯,小徐师傅好,我叫李若兰,旁边的是张莉和肖慧芳,有什么情况直接吩咐我们去做就行,我们这几天就是为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