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山在岛城的名气不用多说,几乎人尽皆知,但是真见过他的人却不算多,能记住他的容貌的,那就更少了。胡斌父子就是这种情况,知道周振山的名字,但没有亲眼见过,甚至连照片都没见过。
周振山最威风也最高调的那段时间,信息传播还没现在这个发达,当人手一部拍照手机的时代到来时,他已经开始刻意保持低调了。所以“鱼王周振山”这个名号尽管很响亮,但走在大街上真能认出周振山的人却很少。
胡斌他爹之前根本没把人群中其貌不扬的周振山放在心上,挨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捂着腮帮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真是周,周振山?”
“怎么,要不要让你检查一下我的身份证?”周振山铁青着脸问。
“不,不,不用,”胡斌他爹这个时候才彻底反应过来,拨浪鼓一样飞快的摇头,心里叫苦的同时急忙辩解,“周,周先生,我,我刚才那些话也是人听人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您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他这个时候还不死心,依然像给徐景行下绊子,推卸责任的同时还想着往徐景行身上泼脏水,鼓动周振山去对付徐景行。
可惜,打死他他都不知道徐景行跟周振山之见的关系。
周振山本来都打算放过他了,一听这话,更加愤怒,像一头被惹怒的老黄牛一样冲着胡斌他爹冲过去,“弄死你个鳖孙子——”
徐景行也气的直翻白眼,但更担心周振山的身体状况,老头儿看着挺壮实,但毕竟年龄在那儿摆着,因此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周振山,同时劝道:“山爷爷,这么大年龄了,您就别学人打架了,这种力气活儿交给手下人多好。”
周振山气呼呼的指着被吓坏的胡氏父子骂道:“见不得这种没卵子的吊玩意儿,当着我的面就敢放他娘的狗屁,背后指不定说了我多少坏话呢。”
徐景行只能不断的说“消消气”。
而一旁的胡氏父子已经彻底懵了,他们是往徐景行身上泼了点脏水,可这跟他周振山有什么关系?一个是身家数十亿的堂堂鱼王,一个是无父无母做木雕为生的穷小子,怎么想都不会有什么关联啊。
可是徐景行跟周振山那亲密的神态却又不像是作伪。
这个穷小子什么时候抱上了周振山的大腿?
胡氏父子想不明白,但他们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惹周振山生气了。
周振山能有这么大的名气,可不是因为他那数十亿身家,岛城比他有钱的不要太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发家时的传奇经历,而那段经历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在发家之初领着一众鱼贩子跟当地的渔霸们对抗的事迹。
对无关人士来说,那些事迹听起来很有传奇色彩,可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那种种传奇色彩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血色,当初死的不明不白的渔霸们可不少。
惹怒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家伙,谁不怕?
所以见周振山是真的生气了,胡斌父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也不管徐景行跟周振山到底什么关系了,急忙道歉,“周先生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谁让你走了?”周振山被徐景行拉住,也顺势站着不再动手,但神色依然愤怒,见胡斌父子说了两句对不起就打算离开,更是暴喝一声。
不得不说,周振山的名头真响,一声暴喝竟然把胡斌吓得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胡斌他爹更是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问:“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就想问问,刚才那些话是怎么来的,”周振山平息一下气息后沉声问。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个时候,胡斌他爹可不敢承认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
“哦?挺谁说的?”
“一,一个朋友,”胡斌他爹结结巴巴的答道。
“你朋友叫什么?”
“……”胡斌他爹彻底慌了,他根本没想到周振山会这么较真,这一时之间,让他上哪儿编造这么一个朋友出来?因此支吾片刻改口道:“其实,其实是在喝茶的时候听邻桌一些人说的。”
“喝茶?哪家茶楼?什么时间?”周振山的表情越发平静,但从他这不依不饶的姿态中就能感受到平静的语气中蕴藏着的怒火,这种追根究底的架势展现出来的是不抓到罪魁祸首誓不罢休的决心。
胡斌他爹的心思早就乱了,情急之下只好答道:“我忘了……”
“忘了?我帮你想想,”周振山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虎子,帮我查查岛城木雕协会的胡副会长最近去过哪家茶楼,查到了再找找是什么人在败坏小徐的名声,找到后先敲掉他们的满嘴狗牙,然后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出处置他们。”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让整个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而胡斌父子已经被吓到抖的跟筛糠一样了。
但周振山却旁若无人的收起电话,朝胡斌父子哼道:“刚才那话是真是假一会儿就知道了,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是在骗我,哼哼……”
随着周振山的哼声,胡斌他爹打了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周先生,我错了,刚才那话都是我胡编的,对不起,求求你,我,我认错,”说着一低头就往地板上磕去,竟然打算磕头求饶。
胡斌也有样学样的往地上磕去。
徐景行见状看了周振山一眼,见他眼神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