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死于老头子这件事之前,祁东斯对老头子一直无比尊敬,且言听计从,因为他知道是老头子将自己抚养长大,教自己一身本领,老头子在自己前面三十年的人生里,就是一个亦师亦父的角色。
但当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亡真相,还有老头子的种种阴谋后,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颗棋子,一段按照他人设计和利用的人生,是多么的可怜。
说起这件事,自然会想到欧阳蓝,是欧阳蓝给了自己新的人生新的希望,祁东斯很幸运能够在自己失败的人生中遇到欧阳蓝这样的女孩,以为上帝终于开始对自己厚爱了,但没想到欧阳蓝的出现不过是另一段悲惨人生的开始,更加深刻的痛苦,让祁东斯心里埋藏着更加愤怒的仇恨,而老头子就是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头子低声问道,尽管他知道原因,但还是希望亲耳听到祁东斯对自己的审判。
“为什么?如果你仅仅是针对我个人,我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顶多就是断绝关系,还你的养育栽培之恩,我不会对你有一丝杀意,但是你呢?你是怎么杀死欧阳蓝,是怎么折磨死我的亲生父亲,折磨那个一直将你当作兄弟的人的???啊???”祁东斯突然对着老头子大吼一声,他要将心中积压这么久这么厚的仇恨,全都对着老头子吼出来,他要亲眼看看老头子将会如何对待自己造成的罪孽。
祁东斯话落,现场瞬间沉默了,刘辰退后一步,这是老头子和祁东斯之间的恩怨,他无需插手,只需旁观。老头子低着头,自觉无颜面对祁东斯,自己双手沾满的鲜血和罪孽太过深重,就算是将自己千刀万剐,也抵消不了自己一辈子犯下的罪孽。
老头子低头沉思了半晌,他在脑海中回顾了自己一辈子走过来的路,有过兄弟情,有过离散恨,有过仁心,有过野心,有过笑,有过哭,什么样的人生,他都体验过了,最终死在斗争之中,也算死得其所。
“这辈子,值了。”老头子露出了一个异样的笑容,这个笑容无比平静,就像是一种即将解脱之后的从容。
祁东斯听到了老头子的这句话,立即再次愤怒起来,因为老头子是对自己这辈子所作所为的自我满足,而不是忏悔。
祁东斯上前一把扯住了老头子的头发,狠狠地说道:“值了?你以为就这么算了?不可能!!!”
“呵呵,要杀就快动手吧。”老头子又一次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以为自己越这么表现,就越会让他们感到挫败。
“这就想死,没那么容易!”祁东斯突然上前,顺手抓起墙上的一块板砖,一把抓住了老头子的那只被削了肉,裸露着骨头的手,然后固定住手掌处,对着裸露出来的骨头重重地一击,一瞬间,响起了老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裸露出来的骨头被祁东斯生生砸断,整个手臂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着,在半空中悬挂着摆动,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最后在指尖滴落到地面。
祁东斯这一板砖,是在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怒火,精神上折磨不了老头子,ròu_tǐ上依然可以,而且越残忍,就越可以让老头子疼痛到崩溃。
刘辰在一旁也感觉到了残忍,能够将向来温和的祁东斯逼成这样,可以看出祁东斯对老头子的仇恨是有多么深刻,不过老头子所犯下的罪孽,任何惩罚都不会过分。
老头子被硬生生地砸断了手臂,而且砸断了骨头,一把老骨头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剧烈的疼痛了,几声低吟之后,便渐渐没了声音,昏死了过去。
祁东斯扔下了砖头,缓缓地退了回去,他看到老头子现在的惨状,就能联想到当初父亲被关押在宁州县的洞里遭受的一切,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自己对老头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刘辰见祁东斯退了回来,问道:“你打算后面怎么处置他?”
祁东斯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老头子,以及周围兴奋地乱叫的动物,忽然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老头子就像是这些邪恶的动物,死在这里,可能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我要让他永远不见天日。”祁东斯冷冷地说了一句,他知道当初自己的父亲被老头子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洞里直到死去,这种痛苦的折磨,必须要还给老头子。
“继续关在这里?”
虽然这个小黑屋是刘辰用来关押和惩罚敌人的地方,但从未发生过命案,自己也不能破例,祁东斯想了会儿,说道:“不是,我会给他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刘辰理解祁东斯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记住,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本来也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是的。”祁东斯转过身,往外面走去,“我们走吧。”
刘辰跟上前,和祁东斯一起离开了小黑屋,老头子就这样先关押在这里,但是他们两人都知道,老头子这个样子,不管不顾的话,活不了多久。
走出小黑屋后,外面的天空正是最热的时候,在茂密的树林间反而多了一丝阴凉,刘辰和祁东斯并没有急着离去,找了一块大石头,两人坐下来抽着烟聊起了天。
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刻,可刚刚他们还经历了血腥恐怖的场景,也许对他们来说,那种场面只是无奈,而这才是他们所期待的生活,哪有人天生就喜欢打打杀杀的。
祁东斯将烟点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