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头山的夜晚,清冷,安静。
浪头山下的院子,越发的宁静。
榻上,熊绸左右难眠,他的眼前,交替的出现了三个女人的脸。
第一个,当属碧岚,她那带笑的眸子,能让熊绸一生难忘,他所有的勇气及动力,都是源自于她,夜深人静之时,熊绸总是会想到她的笑容,有些温暖,还有些惦记。
第二个就是夏芸,那个长相清丽,为了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生命的女子,完全的给熊绸上了一课,上他不由自主的想与这份深情长伴,所以,熊绸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那一晚,死水牢中,她所带给熊绸的幸福,可以让熊绸回味许久。
第三个女人,就是新近才认识不久的上官玉蝉,她的聪明,是熊绸所从未见到的,遇到事不慌不乱,处理的井井有条。若非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般的气度……
所有的一切,全然的笼罩在熊绸的脑海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房顶上方,微微的响起了一声的异动,熊绸自然是听到了,他微闭双眼,装作睡熟了一样。
房顶上方的一片瓦,被人轻轻的揭了起来,接着,一股浓烟涌了进来,熊绸迅速的用被子盖好自己的口鼻。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小偷儿了。
熊绸装作熟睡,不多时,一个身材大约有一个孩童那般大小的人,从房顶上方一跃而下。
他先是走到了熊绸的榻前,费力的踮起了自己的脚尖,熊绸的呼吸平稳,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那人起身,在屋内大胆的找了起来,好像要偷什么东西一样,熊绸时时的保持警惕,残阳剑,就握在他的手中,好用来随时出招。
那人显然是功夫不高,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熊绸根本就没有睡着。
“哎,放哪儿去了?”他开口说话,说出来的话音,比哭起来还要难听,那一副公鸡嗓子,略带几分的沙哑。
良久,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悄悄的揭开了盖在熊绸身上的被子,就在那一霎那,他的眼睛都亮了。
“哈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剑却在被窝深处……”这矮个子的人,别说,还是一个人才,竟能把真正的讨歪解成这副样子。
他思忖了一下,还是伸手探向了残阳剑,摸着剑身,他感慨良多。
“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啊?还生着锈,有这么厉害吗?”这小个子的人,也不怕熊绸突然间的醒来,敢情,他对他自己吹进来的那药,是底气十足啊。
他用心力气,从熊绸的手中夺去那剑,不料,却是因为剑长他个子小,颇费一番的力气。
拿到残阳剑以后,他看的是更加的认真了。“一把破剑啊?真是一把破剑啊?”
显然,他并没有太看得起残阳剑。
也许,在江湖人的眼中,只有那种明光闪闪,锋利无比,瞬间可以割下人脑袋的那种剑,才是所谓的好剑吧!熊绸手中的这把残阳剑,不但算不得好剑,甚至连一把普通的剑他都算不上。
“不管了,还是先拿走再说吧。”小个子的小偷眼神轱辘一转,将长剑掖在他的腰间,这么一副打扮,倒是显的有点儿不伦不类了,他飞身而起,欲要离开。
不料,就在此时,房顶上方,响起了一阵的萧音。
这是西门听尘的院子,西门听尘的名声,在江湖中也是远扬,功夫自然不在话下,有人入了他的家,他能有所不知吗?
“不好,被发现了。”小偷当下有几分的慌乱。
他本是偷,功夫不算是很高,比及西门听尘,自然是不及,听这萧音,绝对可以断定,这必是西门听尘的萧音。
“玩完儿……”西门听尘的萧音,从房顶上方传来。“来到我西门山庄,怎么不走正道呢?”西门听尘的声音,充满了整间屋子。
原来,这个小偷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玩完儿,他的偷技,可谓是一流,再加上轻功不错,屡屡得手,想当初,他入得宫中,得到奇珍异宝无数,从未有一次被发现。
现如今,刚入了西门山庄,便被逮到了,西门听尘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想来,在江湖中,唯一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大约就是房顶上的西门听尘了。
还好,他个子小,上天入地的,也不会被人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一计上心,他先是解下了身上的残阳剑,原封不动的放入熊绸的手中,而后,揭开被子,竟是钻入了被窝里面。
熊绸装睡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意。
“玩完儿,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都说你是君子……”西门听尘的话语之中,明显的是对玩完儿的讽刺。
被窝之前,玩完儿闭上双眼,紧紧的依在熊绸的身边,还好他身体过小,从外面看,很难发现什么。
房顶之上,西门听尘缓缓的落入屋内。
他四下的搜寻了一圈儿,不见玩完儿的身影,扫视过熊绸的榻上之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熊绸看到了西门听尘以后,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迷糊着自己的双眼,问及。
“西门,你半夜里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熊绸的话音,玩完儿有点儿紧张,一个人己经清醒了,他不可能不发现自己的被窝里面没有人的。
“我就是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西门听尘随意的回答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熊绸伸手,指了指被子。西门听尘不是傻子,当时会意。
“既然你己经睡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