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洛阳,夕阳西下。
洛阳是多朝古都,繁华程度可谓全国之首,就算现如今处于乱世,也依然人来人往。江湖人士,生意人,常常聚集于此。
驮着逍遥子的栈停下。
因为他是逍遥子,他的人若其名。每走一步,都那么的逍遥。
他爱干净,干净到了不能忍受有一点儿尘土沾在他的衣服上。他手中执着一把碧玉折扇。分明就是一个不经风雨的俏公子的模样。
今天,他没有蒙着他的黑帕,熊绸好像记得,逍遥子己经很久都不蒙黑帕了。
大约是从他看过他的真容之后。
而他身边的熊绸,五大三粗,乱发一团。身上裹着一件虎皮,身上黝黑的肌肤散发着一种汗味,让人闻了就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现在的熊绸,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江湖中人,更像是一个猎人。
他的腰间,斜挂着那把残阳剑。没有剑鞘,好像随时都要掉落下来一般。残阳剑陪他两年风雨,依然是锈迹斑斓。
小二哥招呼这一对奇怪的二人组进入屋内。霎那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屋内闲散人数不在少数,有男有女。有拿兵器的,也有不拿兵器的,他们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逍遥子与熊绸。
“来五斤牛肉和三壶上好的花雕。”逍遥子落座,吩咐小二哥。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再要一份炒黄豆。”
酒菜都上来了,逍遥子捏着盘中的黄豆,细致,小心的吃着。
而熊绸却如同一个饿死鬼一样,撕扯着盘中的牛肉。美酒加牛肉,的确是上好的绝配。
一个文静高雅,一个狂暴粗俗。两个人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五斤牛肉不少,可是?对于熊绸来说,也不过是刚刚好而己,三壶花雕,在他看来,不过是刚刚品出味道而己。
在离他们所坐的桌子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两个江湖打扮的人士。那两个斜眼看着熊绸那一副没品的吃相,不停的乍舌。
“走遍天下,没见过如此能吃之人。饿死鬼投胎吗?”
那二人说的极其的小声,却清晰的落到了逍遥子的耳中。
他放下手中的扇子,手指扣在桌子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的坐相,看起来格外的慵懒,脸上面无表情,平静,过于的平静。
“他们说你是饿死鬼投胎。”逍遥子冲着风卷残云一般吃相的熊绸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熊绸正吃着的手停了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熊绸抬脸,看着逍遥子。
他教了他功夫,却未教他该怎么面对。
“去,用你的剑杀了他们。”逍遥子玉唇轻吐,这句话,他说的那么轻,就好像,杀人对于他逍遥子来说,根本就和杀鸡一般的容易。
“哦。”熊绸轻哦了一声。他将自己的一双手,放在身上的兽皮之上蹭了两下。
众人只见他蹭了自己的手,却并未听到逍遥子与他的对话。看熊绸那一副样子,大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笑的间隙,但见熊绸一个飞身,眨眼之间,又回到了自己先前所坐的那张椅子上。
接着,邻桌上的那两个人全部的歪倒在了桌子上,甚至没有来得及响起一声的闷哼。他们的喉头之处,鲜血潺潺流出。
只是眨眼之间,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出剑,也没有人看到他用了什么样的招式。这两剑的速度有多快,可想而知。
“啊!一剑封喉。”众人惊呼了起来。
此时的逍遥子终于笑了,那微微的一笑,似乎是对熊绸的肯定。
“咱们走吧。”逍遥子率先起身,桌上的那份炒黄豆,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动过一样。
“是。”
在熊绸的心中,逍遥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从来都不过多的说话,永远的回答都是“是”与“好”二字。
栈一片的凌乱,屋内如同是炸开了锅一样,七言八语。
栈是洛阳最大的客栈,常来此店的江湖人物最多。栈也是传递消息的最佳去处。
逍遥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要迅速的让江湖中人知道,江湖上,多了一个叫作熊绸的人。
“你刚才杀了朱雀楼的人。”逍遥子随意而道。
“朱雀楼是什么?”熊绸不解的问道。
在这个江湖中,他有太多不懂亦不明白事情。
“朱雀楼,青衣阁,金龙帮,小韩宫。是当今江湖中的四大帮派,实力不容小觑。要不了几天时间,你便成为朱雀楼的公敌,甚至,乃至于整个江湖,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你怕吗?”逍遥子转脸问道。
“不怕,我有残阳剑。”熊绸有几分得意。
逍遥子今日让他动手杀人,不过是想让他小试牛刀罢了。这一剑刺向太阳的剑法有多么的精妙,在此时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面对想杀你的人,你会怎么办?”逍遥子再问道。
熊绸冷面而道。“想杀我的人,全部都得死在残阳剑下。”
这时的残阳剑上,好像闪现着一抹嗜血的光芒。虽锈,但戾气十足。
师徒二人继续往前面行进,因为战争的原因,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逍遥子领着熊绸停在了沉香坊的门前。
沉香坊是洛阳城内出了名的窑子窝。这里面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尤物盛行。
这里面的酒,也是酒中极品,但凡是来沉香坊的人,无不要品尝一下这里的女儿红。
站在沉香坊的门前,女人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熊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