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府。人来人往,上官阶与夫人站立于门口,迎接着往来的众人。
客人们来的很多,相当的热闹,上官府办事儿,自然是门庭若市。
一个膀大腰圆之男子,走上前来,与上官阶拱手行礼。
“上官大人,几日不见,府中竟多了一个少公子,这是何等的神速啊?”那人似是打听,又好像想要点明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哎,李大人有所不知,我上官阶三年前得一男丁,有算命的说,这孩儿生性比较柔弱,不能示见凡人,否则便有大灾难,我与夫人商量后便把他送往了佛家渡劫,三年过去,我这孩儿的劫己然是渡完了,现在,正好接回来,我上官阶在这里向众人宣布,我上官阶是有后人的。”上官阶说的特别的开心。
上官夫人牵着男孩儿的手,与众人行礼。
男孩儿的腰上,缠了一个红布条子,脖间挂着长命金锁,周身的贵气,特别的明显。
“上官大人,不知为上官公子取了什么响亮的名字啊?”其中的一个人,再问了起来。
“我为小儿取了一个名字,叫作上官玉良。玉,国之重器也,良,亦是好的意思,希望我儿长大以后,能成为一个良才,为朝廷,为皇上,为国家,多多效力。
”上官阶说着,朝着临安的方向,拱手打了一个辑。
众人指指点点,无不为这个名字叫好。
上官阶与上官夫人牵着男儿,在人群中行来行去,一一介绍,那孩儿安静的出奇,一双琉璃眼睛里面,显现出来的尽是一种平淡。
后院,较之前院来说,特别的平静,上官玉蝉坐在闺房之中,表面平淡,内心却有几分的波澜。
听着门外的响声,她的小脸之上,涌上了一块愁云,稍时,她起身,来到了书桌之前,提笔蘸墨。开始作画。
落笔不过寥寥数下,一个偏然神韵的俊俏男子,己是跃然纸上。
她又精勾了几笔,男子的气度,越发的清晰。她的画功,亦是出色、她看着画上的男子,而后,落笔,写上了一首小诗。
“生不能同好,死不能同穴……”写完了这两句话,她觉得有几分的不合适,伸手,她将画纸执起,轻轻的撕碎。
门外,樊秋儿扣门,上官玉蝉应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进屋了。
在樊秋儿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男子,他男子,修长的身材,气质明显的有几分格格不入,想来,如这样的一个男子,一定有着出众的长相。
可是?偏偏,在他的脸上,却是蒙了一个铁甲一样的面罩,将他的脸,完全的罩住,只留下自己的嘴巴。
“小姐,人来了。”樊秋儿开口。
上官玉蝉头也不回,她继续的提笔作画。稍时,一个三岁孩童跃然而现,这一下,上官玉蝉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
“秋儿,你先出去吧。”一直等到自己画完了这画,上官玉蝉才让秋儿出门,秋儿应声,关门而出。
就在樊秋儿出门了以后,那个蒙着铁脸罩的男子,突然间的屈膝,跪倒在了上官玉蝉的面前。
上官玉蝉没有伸手扶他,她只是认真的作画。
“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的热闹啊?”上官玉蝉佯装不知,冲着来人打听。
“是老爷和夫人为小少爷办三岁生辰之喜酒,邀请了各路的乡绅名流。所以,有些热闹。”铁面男子开口。
“哦,原来是我那弟弟上官玉良啊。”上官玉蝉开口。
“上官小姐,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您,便没有卜鹰今天,便没有卜鹰孩子的生存,在此,卜鹰给你磕头了。”原来,这铁面男子竟是卜鹰,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他竟用这样的方式与上官玉蝉见面。
上官玉蝉这才回脸,看向了卜鹰。她走到了卜鹰的面前,伸手,将罩在他脸上的铁面罩给取了下来。顿时,一张狰狞到了无法让人直视的脸,出现在了上官玉蝉的面前。
这张脸,那样的可怕,蜿蜒而行的疤痕,将卜鹰原本的真实面容全然的打破了,此时的卜鹰,就是天下最丑的丑八怪。
“你竟舍得这样的伤你?在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真的想好了一切吗?”上官玉蝉是镇定的,镇定的连卜鹰都觉得奇怪。
莫非,将要入宫的女子,都有如此的心机吗?
“为了我的孩儿,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做的,我想为我的夫人报仇,无路可走之时,只能全权的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小姐。”卜鹰低脸。
他原本是皇城司的大统领,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却在一个女子的面前如此心干情愿的跪着,这得是多么强大的一种隐忍能力啊。
“错,你的孩儿早死了,你现在,是为你自己。”上官玉蝉狠语,提醒着卜鹰。
卜鹰一个愣怔,从他的眼角,落下了几颗的眼泪,再看此时的他,有几分的落寞与可怜。
“是,卜鹰是为了我那下了世的夫人和孩儿。”卜鹰咬了咬自己的唇,坚定的开口。
“又错,现在的你,己经不是卜鹰了,你是我上官府多年前买下的家丁,我上官玉蝉的贴身侍卫,你叫上官六子。”上官玉蝉咬牙而语。
卜鹰没有言语,稍时以后,他终于开口。
“是的,我叫上官六子,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卜鹰点头,不得不同意上官玉蝉的话语。
事实上,到了现在,卜鹰还有选择吗?秦桧己然下令追杀他了,如果,他硬碰硬的话,不过是死路一条。他必须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