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这人对自己挺狠的,他发现自己陷入了梦境中后立马就采取了应急措施。
他想用痛苦逼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他跳进了海里,天蓝色的海水将里昂包围,窒息感与压迫感将他仅仅抓住并向更深的海中拖去。平凡人的身体带来的无力感让里昂感觉到了恐惧,他勉强睁开眼睛向下望去,那是最纯粹的黑暗。
里昂连忙挣扎着向上游去,里昂拍着水将头露出了水面,新鲜空气再一次填满了他干瘪的肺部。
里昂怕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叹了一口气。
他把鱼竿往海里一丢,然后把鱼篓里的那几条可怜的小鱼倒回海里,顺带的还那一小盒动来动去的蚯蚓鱼饵。做完这一切后用身边的破抹布擦了擦身子后就回头向身后的村子走去。
“班尼叔叔今天掉到了多少鱼!”,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对里昂挥手道。
这个人叫班尼?里昂心里想到。
里昂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嘿,班尼叔你去哪里?你家在那边那个漂亮的白顶房子。”
里昂回头望去,在村子的最西侧有一间漂亮的白房子,当然所谓的漂亮只是相对于他周围的那些怪瓜裂枣来说。
里昂拜托了那个有些碎嘴的青年渔夫后向那个白房子走去。里昂刚来到近处立马就跑出来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们抱着里昂的腰大声的说着什么。
有些吵,不过里面还是装作一个父亲的样子,低着头附和着孩子们的话语。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妇女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女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在最寻常的小渔村中找到这种女人,他们不会外出工作,每天的生活就是侍弄院子中的农作物,打理家务,照看孩子,然后等着出海的丈夫平安归来。
“老公,你的鱼竿呢?”,女人问道。
“丢了。”,里昂平淡的说道。
女人没有说什么,她低着头又转回来了屋子里去做他那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里昂打发走了两个调皮的小男孩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看着远方的天空。
那里除了云和偶尔路过的海鸥以外什么也没有。
里昂喊到有些疲惫,仅仅是这么坐着他就感觉到有些累了,他低头咳了起来。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虽然他也经历过贫穷也受过伤但是这种由于岁月流逝而带来的身体上的衰落他是第一次感觉到。
那是一种不可违抗的绝望感,这个身体因为长年劳累而积累下来的隐患被时间发酵出了死亡的味道。
“孩子他爸,进屋里歇一会吧。”,女人有走了过来,给里昂披上了一件毛毯。
“嗯。”
“我觉得让女儿试一下吧,毕竟你的身体现在不太好,两个儿子也还小,这个家总要有人赚钱。”,女人在里昂的耳边说着。
里昂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只是又咳了一声后走进了屋子里。
一件不大的屋子,墙壁被烟熏成了一种黄黑色,瓶瓶罐罐还算摆放的井井有条,房梁上挂着的咸鱼干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苍蝇随意飞舞,而两个小孩子则坐在地上玩着一个破渔网。
“你先歇一会,一会就吃饭了。”
里昂没有打理那两个孩子,他坐在家里唯一的摇椅上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这确实是一位渔夫的手指,手背被太阳晒成黑糖色而手心则被海水浸泡的发白,而手心的那几处老茧则向每个看到它们的人述说着与渔网和船舵战斗的艰辛。
也许这才我是真正的生活,里昂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可怕的念头。我就是班尼,那个叫做里昂的人生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想到这里里昂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女儿马上回来了,准备吃饭吧,孩子他爸。”,女人一边将撑着食物的盘子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
“…………”
“你在说什么?”,女人问。
“没什么。”,里昂摇了摇头。
他刚刚小声念了一句魔法咒语,一个低阶魔法,星火术。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里昂抬头向桌子那里望去,食物很简单,一盆稀饭,一叠蒸鱼,一盘看着就难吃的咸干菜。里昂可以肯定这顿饭唯一的调味品就是那些打着杂质的盐巴,因为这是这里最便宜的调味品。
而两个男孩子则没有看那些饭菜一眼,他们俩仍然专心致志的玩着那个渔网,就如同那是整个世界。
“等一等,女儿吧。”,里昂说道。
不知道是被这屋子里沉默的气氛和自己现在这具疲惫的身体所影响,里昂说起话来也有些有气无力。
“我觉得这事情挺好的,让女儿去城里的老爷家里当佣人,随身累了点,但是挣得钱也多,等她两个弟弟能接你的班了,在把她接回来找个老实人嫁了不也挺好的。省的她一天到晚想那些有的没的,到处乱跑,也不知道这点像谁,唉~把她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就不知道帮家里分担一点,真是的……”
“闭嘴。”,里昂有些烦了。
“哼,就是你惯的,这么……”,女人又小声的嘟囔着回到里屋继续做她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屋里偶尔传来几声比如赔钱玩意,野丫头的咒骂。
至于两个男孩,里昂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来一种得意的神色,那是一种因为歧视而带来的身份上的优越感。这两个孩子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家庭地位,他们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