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镜子,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低落。
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
长长的头,梳顺了,他要给她盘,唐十九一把拿过了梳子:“不用了,我就去提刑司,打扮利落了就行,你出去吧。”
他没有动,静静站在身后。
镜子里,四目相对,气氛有些怪异。
唐十九先挪开的目光,轻咳一声:“你该不是,耳聋了吧。”
“我只是想多看你两眼。”
“看够了没,碧桃。”
碧桃匆匆进来,看了看曲天歌,又看唐十九:“小姐。”
“王爷要走了,送客吧。”
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了。
唐十九实在不大喜欢,和曲天歌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汴沉鱼是两人跨不去的坎儿,而曲天歌,亲手在这个坎里,灌注满了毒液,彼此,谁也别想再趟过去了。
碧桃有事看看曲天歌,看看唐十九。
唐十九忽的恼了:“怎的,我的话不管用了,王爷要走了,让你送客听到没?”
梳子被砸落到了地上,她的烦躁,十分没来由,亦或者说,其实一直都烦躁,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就烦躁,只是装作轻松无所谓,竭力压制到了现在。
碧桃被唐十九这一顿脾气吓了一跳,硬着头皮上前:“王,王爷,您请回吧。”